随着天色大亮,方铭终于也走出了丛林,回到了官道之上。
回到官道之上的方铭简单打听了一下,原来新郑距离此处已不足十里。
于是方铭振作精神,向着新郑城走去。
烈日炙烤着黄土官道,方铭摘下斗笠扇风,后颈已被晒得通红。
道旁槐树的蝉鸣撕心裂肺,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水囊早在匪穴逃亡时丢了。前方山坡立着块界碑,青石上"新郑"二字被晒得发白,碑下搁着半碗清水,定是过路人行善所留。
少年俯身饮尽残水,忽见草丛里躺着个破陶罐。他捡起罐子扣在头上,又折了根野蒿杆插在罐口,活像个采药童子。这法子是跟药王谷樵夫学的,流民见着采药人,多少会留些情面。
转过山坳,官道渐宽。
暮色初临时,新郑城墙已近在眼前。
方铭混入收工的农夫队伍,将药箱藏在柴捆下。守城兵卒打着哈欠掀翻柴堆,见滚出的皆是寻常草药,便踹了他一脚:"滚!别挡道!"
就这样,方铭有惊无险的进入了新郑。
青石板街道飘来炊烟香,方铭瘫坐在巷口石墩上。鞋底磨穿个大洞,脚掌血泡混着尘土,火辣辣地疼。他摸出最后一块黍饼啃着,看秦军举着火把巡逻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