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十三四岁的孩子。
“这一路上,辛苦了。”盖聂感慨的说道。“走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回家再说。”
盖聂的住处隐在朱雀大街东头巷尾,青瓦白墙毫不起眼。推开斑驳的榆木门,迎面是丛疯长的野薄荷,石径缝隙里钻出几株蒲公英。两个驼背老仆正在扫落叶,扫帚划过青砖的沙沙声惊起檐下燕子。
"这宅子原先是韩国使臣的别馆。"盖聂用剑鞘拨开垂到额前的忍冬藤,"秦王赐给我时,说''剑客该住得清静些''。"
方铭踢飞颗石子,正砸中廊下青铜水缸。缸里养的三尾红鲤吓得乱窜,水面浮着的睡莲跟着打转:"还不如鬼谷的茅草屋呢,那会儿师兄给我搭的竹床..."
话没说完就噎在喉头——东厢窗边挂着串褪色的竹风铃,正是他十岁那年用后山青竹削的。铃舌缺了半截,被麻绳胡乱绑着,在穿堂风里晃出陈旧的叮当声。
老仆端来晚饭时,方铭正趴在井边洗头。粗陶碗里的粟米饭掺着藜麦,配的腌蕨菜咸得发苦。他嚼着菜梗偷瞄师兄:盖聂用饭时仍保持着鬼谷的规矩,竹箸与碗沿相碰绝不发出声响。
"师兄现在吃饭也像在练剑。"方铭把咸菜拨到青石板上,几只野猫从墙头蹿下来争食。
看着眼前的大师兄,方铭一时百感交集。
一袭素白麻衣裹着颀长身形,衣襟处滚着靛青云纹,袖口磨损的针脚透出经年漂泊的痕迹。墨发以粗麻绳随意束起,几缕碎发垂落额前,眼尾细纹似剑锋刻就,眸光扫过时如雪原苍狼逡巡,凛冽中暗含悲悯。鼻梁如断崖陡立,唇角常年抿成一线,牵动左颊那道浅淡梨涡——十年前和卫庄比试时卫庄不小心留下的伤口。
眼前的大师兄跟他前世中看到的动漫里的大师兄几乎一模一样,性格也是,温柔,又不失剑者的豪情侠义。
“大师兄当年您送完我之后发生了什么?”看着眼前的大师兄,方铭忍不住问道。
”那年送你回药谷后,我原本打算入秦国,路过赵国的时候结识了还是质子的嬴政,他的气度,心胸,以及对结束战乱的理念折服了我,我觉得他可能是终结乱世之人,所以就一直保护他。
后来跟保护着他逃回咸阳,路上被追兵截杀过八回。有次在黄河边饿得啃树皮,他还能笑着说''等寡人掌权,定让百姓锅里不缺粮''。
"后来在韩国新郑遇见小庄,他那时在跟着韩非和张良一起。我们打了一场,他的进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