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些全部按新法重新抄录。"
王贲倒吸一口凉气:"全部?!"
方铭意味深长地笑了:"尤其是田赋和矿税部分。记住,凡有涂改、缺页、字迹不符处,单独标记。"
“是!”众人听令道。
冯劫倚在县衙廊柱下,手中捧着一盏清茶,眯眼看着堂内忙碌的景象——王贡带着几名羽林卫正满头大汗地抄录账册,时不时低声争论几句;方铭则伏在案前,悠闲的喝着茶水,时不时抬头扫一眼门外探头探脑的百姓。
"方县令。"冯劫慢悠悠地开口,"老夫倒是好奇,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不急着开堂审案,反倒带着一群武夫学记账?"
方铭头也不抬,笔下不停:"冯大人,您觉得我现在开堂,能审明白什么?"
冯劫挑眉:"哦?"
方铭搁下笔,竖起两根手指:"其一,我刚到蓝田,田亩分布不知,豪强关系不明,贸然接状纸,不过是被人当枪使。"
他指向门外张望的百姓:"其二,蓝田久无县令,百姓早习惯了有冤无处申。如今突然冒出个新官,他们递上来的状纸,几分真?几分假?是否有人故意试探?"
冯劫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茶盏停在唇边。
"所以——"方铭拍了拍案上刚整理好的田亩册,"先摸清蓝田的钱粮底细,再顺着账目查访实情。"
冯劫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县令。方铭正低头喝茶。
(这哪像是十四岁的少年?)
(倒像是官场沉浮数十年的老狐狸)
冯劫心中惊疑,指节不自觉地在案几上轻叩两下:"方县令,老夫很好奇,你这些手段是从何处学来的?"
方铭闻言,手上动作微顿,随即抬眸一笑:"冯大人过誉了,不过是些粗浅见识。"
他语气轻松,心中却暗想:(我总不能说,这是21世纪信息爆炸时代的基本操作吧?)
(什么''大数据分析''''流程优化'',放在这个时代,可不就是降维打击)
冯劫显然不信,捋须道:"哦?那这新式记账法,还有查账先于审案的策略,也是''粗浅见识''?"
方铭合上账册,半真半假地答道:"鬼谷藏书万卷,其中不乏前朝治政典籍。学生不过是站在了先贤的肩膀上。"
(某种意义上,这话也不算错)
(只不过我的''先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