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册。"他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红印,"方大人说了,秋后就按这个征收!"
拄着拐杖的王老汉颤巍巍地挤到前面:"那...那我家六口人,就三亩薄田..."
"您老往后就只交三亩的税!"李柒提高嗓门,"家里添丁进口,再不用多交一文钱!"
晒场顿时炸开了锅。抱着孩子的妇人们最先反应过来,几个年轻媳妇喜极而泣,怀里的婴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张寡妇突然跪倒在地,对着县衙方向连连磕头——她守寡多年,独自养大三个孙子,往年最怕的就是人丁税。
李柒看着眼前激动的村民,他示意衙役打开粮袋,新粟的清香顿时弥漫开来。当雪白的米粒从指缝流下时,激动的村民开始恢复平静。
"第一件事请咱们说完了,下面说二件事。"李柒的声音陡然提高,"重修蓝田河道!”
"又要挖河?去年才服过徭役!"一个赤膊汉子把锄头往地上一杵,震起一片尘土。
听着汉子的话,李柒赶忙说道:“乡亲们,这不是徭役,方县令说这叫做以工代赈,”
李柒的声音陡然提高,"凡参与者,每日三升新粟!"他故意停顿,看着底下交头接耳的村民,"完工后再按土方量发赏钱!"
晒场突然安静得可怕。蹲在磨盘边的老农们忘了抽烟,烟袋锅里的火星渐渐熄灭。突然,人群最后方传来"咣当"一声——原来是挑水的后生惊得摔了水桶。
"真的,假的?"赤膊的壮汉声音发颤,手里的锄头"当啷"倒地。
“自然是真的,诸位乡亲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小方县令嘛?”
听着李柒的话,村民们都渐渐地安静下来。
突然,拄拐的王老汉突然挤到前面:"后生,你方才说...干完活还发钱?"
"不仅发钱,"李柒跳下磨盘,展开一幅简易河道图,"这渠修成了,您家那十亩旱地就能变水田。"他手指在图上划过,"方大人特意把支渠设计到咱们村口。"
人群开始骚动。几个年轻人交头接耳,有个胆大的突然喊道:"我报名,家里就两亩薄田,我婆娘自己就是拾到了,我去!"
有了开头的人,村民的声音就像打开了闸门。
"我报名!"
"算我一个!"
"我家出两个!"
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李柒不得不敲锣制止住了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