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握紧拳头,指节微微发白:“荆兄,我对不住你。”
荆轲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他拎起酒壶,给太子丹也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来,喝酒。”
太子丹望着杯中晃动的酒液,低声道:“此去凶险万分,秦王暴虐,咸阳城更是龙潭虎穴”
荆轲打断他,懒洋洋地靠在案上,笑道:“凶险?我荆轲这辈子,最不怕的就是凶险。”他眼中闪过一丝锋芒,却又转瞬即逝,化作一抹洒脱的笑意,“再说了,能名留青史的机会可不多,我该谢谢你才是。”
太子丹心中一痛,却知事已至此,再无回头之路。他端起酒杯,郑重道:“荆兄,大恩不言谢。”
荆轲举杯与他相碰,朗声笑道:“痛快!这才像话!”
酒过三巡,荆轲将酒壶往案上一放,眼中醉意微醺,却仍透着清醒。他微微前倾身子,笑道:“殿下,既然事已定下,总该告诉我,这‘计划’究竟如何执行?”
太子丹深吸一口气,目光沉凝:“秦王暴虐,六国危在旦夕,唯有使其胆寒,方能暂缓秦军东进之势。”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我欲遣一勇士,携重礼入秦,假意献地求和,近身秦王之时——”
“——一击毙命。”荆轲接上他的话,嘴角扬起一抹懒散的笑意,仿佛只是在谈论明日的酒宴。
太子丹凝视着他:“正是。此计凶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荆轲哈哈一笑,仰头又灌了一口酒,抬手抹去唇边酒渍:“凶险才有趣,不是吗?”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不过,秦王身边高手如云,单凭一柄寻常兵刃,恐怕难以近身。”
太子丹点头,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只狭长的木匣,匣身漆黑,隐隐透着寒意。他郑重地将其推向荆轲:“此物,可助你一臂之力。”
荆轲挑眉,伸手掀开木匣。
一柄短剑静静躺在其中,剑身细窄,通体如霜,刃口寒光流转,似有鱼鳞般的暗纹隐现。剑柄古朴,缠着暗红色的丝绳,握在手中,竟隐隐传来一股肃杀之意。
“鱼肠剑?”荆轲眸光微动,指尖轻抚剑身,感受着那股凛冽的锋芒。
太子丹沉声道:“相传此剑乃上古神兵,锋利无匹,可破金甲。昔日专诸刺吴王僚,便是以此剑藏于鱼腹,一击穿心。”他顿了顿,“今日,我将它赠予你。”
荆轲握紧剑柄,短剑在他手中轻颤,仿佛与他心意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