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两道黑痕。
那狗绷紧的肌肉块块隆起，獠牙间甩出的涎水在晨光里拉出银丝。
陈棠不为所动。
拇指在手机屏幕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虽然在他牵着狗路过的时候，那只比特犬就算被拉住，满嘴利齿也距离他不足二十厘米。
换做其他任何人肯定有些害怕，都会忍不住加快脚步赶紧过去。
但是他依旧没什么感觉。
只是不紧不慢的走着。
毕竟，一只小狗又怎么能让他有任何害怕呢？
别说当初他在无限空间遇到过多少毁天灭地的怪物了，就算是他牵着的杜姆拉都已经足够单刷大多数的特摄剧了。
面对玩具一般的比特犬，陈棠只是顿了片刻，便直接顺着女孩努力让出来的路走过去。
而杜姆拉的尾巴却是在经过比特犬时突然停止摆动。
这只白色大狗微微偏头看向比特犬，晨雾在它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
原本湿润的黑眼睛泛起某种岩层般的青灰色，瞳孔深处更是好像藏着不见底的冰窟似的。
消防栓旁觅食的麻雀扑棱棱飞起，翅膀搅碎的阳光落在它鼻尖。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弥漫开来。
就好像是某种只针对比特犬的气势。
别的人不明白其中的恐怖。
但是被针对的比特犬却明白。
下一刻。
比特犬的咆哮突然卡在了喉咙里。
它前爪还保持着刨地的姿势，脖颈处的铁链却突然松垮下来。
显然已经没有再往前用力了。
女孩错愕地看着爱犬尾巴夹进后腿，其原本竖立的背毛如同被无形的手掌抚平一样。
甚至说粗壮的四肢都开始打摆子。
这是感觉到了恐惧。
“嘟嘟？”
女孩试探着扯了扯链子。
回应她的是淅淅沥沥的水声。
只见比特犬呜咽着瘫倒在地，肛门喷出腥臭的稀便。淡黄色液体顺着比特犬颤抖的后腿流到砖缝里，混着几颗没消化的狗粮颗粒。
已经从女孩旁边经过的陈棠终于从手机屏幕抬起头看了看比特犬，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轻轻拽了下牵引绳。
杜姆拉眼里的青灰色潮水般退去，又变回温顺的黑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