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宝二爷身边儿宝二爷如今方才十二,说不得过几年放出去几个大丫鬟,自个儿也有机会进屋里呢。
这般想着,芸香应承一声,紧忙又去东梢间拾掇行囊。
不提此间情形,却说薛姨妈出得小院儿,本要去东跨院寻邢夫人帮忙说项,路过梨香院又心中拿不住,便进得内中寻宝钗问计。
母女二人并肩而坐,薛姨妈蹙着眉头将方才情形说完,随即道:“我瞧那姓陈的真个儿动了肝火,此事只怕不易了结。我这边厢去寻大太太说项,我的儿,你可还有旁的主意?”
宝钗闻言虽苦恼不已,却也明晰那陈斯远因何大动肝火。自小丧母,继母苛刻,生父也不理会,唯独身边的丫鬟百般维护,这主仆之间的情谊又岂是寻常?
推己及人,若换了自个儿只怕也要大发雷霆呢。
宝钗略略寻思,舒展眉头说道:“总是哥哥这回错的离谱,也无怪人家发火”
薛姨妈急切道:“我的儿,这会子说这些又有何用?”
宝钗却道:“妈妈莫急,这寻大太太说项自是该当,可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那陈斯远是因着燕儿遭遇方才这般恼火,我看妈妈不若先行说服燕儿,过会子请了大太太、带了燕儿一道儿去说项,咱们再多加补偿,此事也就按下了。”
薛姨妈听罢眼前一亮,好似漫天的云彩散了,顿时长出一口气道:“还是我的儿有法子,就是这般!”
当下母女二人到得西梢间里,便见莺儿正陪着呆愣的柳燕儿说着话。
薛姨妈上前扯了柳燕儿的手抚慰道:“可怜的丫头,可是苦了你了。”
那柳燕儿顺势啜泣不已,薛姨妈便温言道:“事已至此,总要往远处想想。”
宝钗凑坐另一边,问道:“不知姐姐庚齿几何?”
柳燕儿哭着道:“十七了。”
“家中父母可还健在?”
柳燕儿早前与陈斯远对过,当下摇头道:“家中并无父母,我是自小买进陈家的。”
宝钗闻言与薛姨妈对视一眼,薛姨妈便道:“也是可怜人。我家蟠儿一喝多了便是个混账性子,可平素心地也不算坏。事已至此,总不能押了蟠儿去衙门问罪。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般年岁也合该出阁了。
我也知你心思,只怕还惦念着你家哥儿。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今落得这般情形,我看不若将错就错。”
顿了顿,薛姨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