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胡乱听了一嘴就乱说,回头儿定要给他个好儿!”
陈斯远又道:“三姨,我母亲左耳下有一小痣,想必三姨必定记得。”
邢三姐与其堂姐不过见过几回,哪里记得这些?可想着既然远哥儿不曾被大姐拿了去,想来应是真的。
因是便长出口气,又横了邢德全一眼,叱道:“听个信儿都听不全,险些误会了远哥儿!”
邢德全委屈道:“那沈跛子说的,我哪儿知道是假的。”
“你还敢说!”
邢德全顿时耷拉了脑袋不言语了,想起到手的一千一百两,这厮转头又暗自乐了起来。
陈斯远又道:“方才姨妈问明了,紧忙打发外甥来与三姨、舅舅分说,不然传扬出去,来日岂非闹了笑话?”顿了顿,又道:“再说我若真是个西贝货,哪里能蒙混过去?就算拖延一时,姨父先前就给苏州去了信,来日琏二哥自苏州回返,不是什么都露了?”
邢三姐听闻此言方才疑心尽去,比前一回热络了许多。陈斯远略略盘桓便起身告辞,那邢德全又缠磨着邀陈斯远游逛,陈斯远含混应付过去便出了邢家。
方才解了缰绳,忽而听得‘咦’的一声,抬眼便见一张俏脸自墙头露出来。
“陈家哥哥?”尤三姐笑颜如花,晃了晃手中的纸鸢道:“亏得这纸鸢落在墙头,不然我还不知陈家哥哥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