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交在香菱手中,郑重嘱咐道:“接了你妈妈后再打开,切记切记!”
“嗯,大爷放心。”
陈斯远点点头,不再说什么。
香菱刚要上马车,忽而想起了什么,转头将红玉搂紧,莺声燕语一般呢喃着嘱咐了一番。也不知她说了什么,红玉先是讶然,随即慌慌张张瞥了陈斯远一眼,跟着面上便腾起了红晕来。
香菱交代过了,转身便上了马车,旋即挑开车帘来与众人依依惜别。
陈斯远与钱飞虎道:“走吧。”
钱飞虎颔首,招呼一声,车把式抡了鞭子,马车辘辘前行,那香菱便一路回首观量着逐渐远去,直到掩于街角。
芸香这会子兀自还在啜泣,凑到陈斯远身边儿道:“大爷姐,姐姐何时回来啊?”
陈斯远玩味道:“快则三五个月吧。”
他没说慢则如何,因为除非出了天大的意外,不出意外的话,他与香菱这辈子也不会回来了。
就是不知来日自个儿是与香菱重逢,还是奔赴黄泉。
转眼到得二十四日夜里,此时为伴宿之夕。
里面两班小戏、耍百戏的与亲朋、堂客伴宿,凤姐儿在内中事无巨细,一一料理。陈斯远坐镇前头向南大厅,或迎宾朋到来,或四下巡视。
贾珍走通了戴权的关系,到底赶在发引前给贾蓉捐了个龙禁尉的官儿。于是新制的铭旌上便书写着:大顺诰封一等宁国公冢孙妇防护内廷紫禁道御前侍卫龙禁尉享强寿贾门秦氏恭人之灵柩。
到得二十五日早间,吉时已到。
宝珠这才披麻戴孝出来,以未嫁女之礼摔丧驾灵,哭得撕心裂肺。
此时八公、贾家亲朋故旧纷纷随行送殡,大轿十来顶,小轿三四十,各色马车百余乘,算上前头各色执事、陈设、百耍,浩浩荡荡,摆开来绵延出去三四里!
路上又有各家祭棚,这回连四王都派了人来路祭。行不多远,发引队伍忽而停下。陈斯远在当间,只遥遥瞧见有一大轿停在一处祭棚,旋即便有管事儿的慌忙来寻家中主人。
不一刻贾赦、贾政、贾珍等纷纷上前与轿中人见礼,说过几句话,又喊了宝玉上前。
陈斯远暗忖,那人定是北静王了。只可惜离得远,听不清此人声音,倒是不好判断此人是不是那日隔着屏风的贵人。
送殡队伍停了好半晌,众人才各归其位,复又启程。一路出了内城,外城又有贾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