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这会子一斤香油不过一钱银子,五百斤才几个钱?她干脆自个儿往那娘娘庙又捐了五百斤。
待未时过半,诸事停当,一行人等又往山下返。申时末又到南庄歇息,若无变故,明早启程,及至申时便能回返京师。
往那富户宅子里走时,陈斯远趁着贾赦在前头,紧忙看向邢夫人。那邢夫人咬着下唇,面上兀自犹豫不决,待对上陈斯远的目光,这才暗中点了下头。
陈斯远不禁暗自叹息,邢夫人这会子勉强拿定了心思,却不知过会子会不会又生变故。
这日苗儿又来了一遭,陈斯远果然好生尝了尝胭脂,足足过了一盏茶光景才放苗儿走。奈何时机不对,不然只怕陈斯远便是要了苗儿,她也是千肯万肯的。
到得入夜,陈斯远往前头寻了小厮道:“夜里寒凉,大家伙一路劳顿,每房发一坛酒暖暖身子骨。切莫饮多了耽搁了明日启程。”
一应小厮皆大喜,道谢恭维之声不绝于耳。陈斯远又提了一坛往后头去,趁着无人瞩目,偷偷往内中加了佐料,这才到得厢房里,将这坛酒给了随行的四个婆子。
那四个婆子自是道谢不迭。
陈斯远又观量了一眼后院正房,随即快步回返前头正房里。诸事停当,如今只看邢夫人的了。
临近亥时,陈斯远一骨碌自炕上爬起来,耳听得外间万籁俱寂,这才裹了斗篷往外头寻去。前头厢房里,一众小厮喝得东倒西歪;后头厢房里,四个婆子更是鼾声如雷。
陈斯远眼瞧着后院正房里灯火微弱,便悄然摸了过去。到得近前轻轻叩门,过得须臾,便听得邢夫人战战兢兢道:“谁?”
“我!”
吱呀一声,房门开了一条缝,待瞥见来的果然是陈斯远,邢夫人这才招呼其紧忙入内。
陈斯远闪身入内,忽而嗅到浓香扑鼻,赶忙含了一丸解药,与那邢夫人道:“怎么不放放风?”
邢夫人哆哆嗦嗦道:“啊?还要通风?我,我怕他们过会子就醒了,一直没敢。”
陈斯远快步到窗边开了一条缝,回身再观量,便见苗儿、条儿两个在西屋炕上歪斜着,贾赦那厮干脆躺在了东屋地上。
邢夫人跟进来道:“我试着拖他,奈何太沉了,没拖动。”
“且让他先躺着吧——”说话间陈斯远转身看向邢夫人,轻声道:“玉蝶可曾想我了?”
邢夫人先是点点头,随即一头撞在他怀里,后怕着呜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