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说死了要招赘,王夫人本就瞧不上黛玉,心下又怎会咽下这口气?
且黛玉其母贾敏未出阁时,王夫人便与那小姑子极不对付。黛玉年岁虽小,却依稀有贾敏的影子,王夫人能待见就怪了!
如今元春封贤德妃,来日宝玉说不得便是国舅爷,堂堂国舅爷给人做赘婿、兼祧,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
贾母面上难掩失落,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此时就听黛玉道:“不过,这只是书信我从未听父亲提及过,想来是陈家不曾回信?”
贾赦大笑道:“外甥女儿不知,远哥儿身世可怜——”当下便将陈斯远编造了大半的过往说将出来。
黛玉面上无悲无喜,也不去看陈斯远,闻言颔首道:“原来如此。既不得回信,想来暂且做不得准。”
贾母眼前一亮,合掌道:“好!没错儿,没回信,这事儿就不曾定下!”
贾赦急了,赶忙道:“外甥女儿,这话不是这般说的。错非远哥儿那继母恶毒,耽搁了半年之久,此事早就成了。”
黛玉笑道:“既是耽搁了,不拘什么缘故,父亲都不曾收到回信,自然也不曾与我交代。”
“这——”贾赦被噎得哑口无言。
王夫人面色骤变,这会子连捻珠都不转了,只直勾勾盯着黛玉。邢夫人略略蹙眉,心下却不当回事儿。左右这人是假的,婚书也是假的,黛玉不认就不认,也不耽误小贼继续留在府中。
贾琏如释重负,惹得一旁的凤姐儿纳罕不已。
不料,此时黛玉又道:“不过大舅说的也是,此书信总归是父亲之命,我却不好忤逆了。”
就见黛玉移步到得陈斯远身前,屈身一福,低声问道:“敢问远大哥可曾进学?”
陈斯远起身抱拳道:“已定下年后往国子监就读。”
黛玉问道:“往后可有打算?”
陈斯远思量道:“先过乡试,再过会试。大丈夫生居天地,自要当一回东华门外唱名的好汉。”
“好志向。”
黛玉瞧了陈斯远一眼,回转身形又朝着贾母屈身一福。
贾母忍不住道:“玉儿,这什么话都叫你说了,我看远哥儿家里也不曾回信,要不此事就算了?”
黛玉轻开檀口道:“外祖母,父命难违。自古婚嫁,从来都是门当户对、低娶高嫁。我林家累世列侯,传到我父这一辈早丢了爵位。我父亲争气,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