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呢。
不管那婚书是真是假,好歹别有选择,总不至于在贾家一根独枝上吊死!
因是王嬷嬷压低声音道:“那位远大爷是个什么情形?”
雪雁便道:“说是其父与老爷乃是故交,家中也算诗书传家。只是其生母去的早,继母又恶毒”将陈斯远过往说了一遍,雪雁继续道:“——听说远大爷转过年来便要去黉门监就读,我仔细扫听了,侍书说远大爷作的诗词有些狂傲,许是有几分才名?”
王嬷嬷思量道:“这身世听着倒是可怜见的,素日行事洒脱豪爽,又有几分才名倒也不错。”
雪雁纳罕道:“嬷嬷莫非昏了头?咱们姑娘是什么门第?他又是什么门第?”
王嬷嬷肃容道:“岂不闻‘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咱们老爷也没了爵位,还不是寒窗苦读二十几年,这才一朝得中探花郎?”顿了顿,王嬷嬷笑道:“听这位哥儿的性情,理应是疏阔的,姑娘真个儿许了此人倒是个好去处。”
“哈?”雪雁有些不解,她才十四、五年岁,眼里只看中富贵、姿容,旁的倒没多想。
正是她这一声,惊扰了小憩的黛玉。
便听得呻吟一声,黛玉起身歪头扫量一眼,笑道:“又有什么事儿,怎地嬷嬷与雪雁躲在角落里嘀咕?”
王嬷嬷与雪雁对视一眼,二者一并到了黛玉跟前儿,却不曾瞧见这会子有个身形已到了碧纱橱外。
王嬷嬷扶了黛玉起身,怕其着凉,紧忙寻了衣裳为其穿戴了,这才道:“姑娘,那婚书到底是真是假?”
黛玉略略讶然,旋即蹙眉道:“嬷嬷怎么知道的?外祖母发了话,说不许外传的。”
王嬷嬷面露揶揄之意,黛玉聪慧,观量一眼便了然于胸。
是了,外祖母上了岁数,虽大事能拿主意,可又哪里管得住旁人之口?
黛玉也不去计较是谁在往外传,只道:“瞧着字迹、印信是真的,不过那书信是正月十六写的,一直不曾得了陈家回信,想来是作罢了。”
王嬷嬷急了,扯了黛玉的手儿道:“姑娘糊涂,怎能就此作罢?”
黛玉眨眨眼,俏皮道:“大舅舅也是这般说的,因是我便与远大哥约定了,若我及笄前他过了秋闱,那书信就是婚书;若他蹉跎年华,书信便只是书信。”
王嬷嬷略略思量,讶然里带着一丝欣慰,另一手拍了拍黛玉的手儿,道:“姑娘做得好。不过是不是太苛刻了?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