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内帑的,国子监上下才几个官佐?
是以国子监看似是个清水衙门,祭酒、司业等看着都是清流,实则肥得流油!
所以荣国府与前国子监祭酒李守中家联姻,一则是改换门庭,二则,未尝没有觊觎李纨嫁妆之意。
那门子请陈斯远倒座厅等候,须臾回返说了,陶监丞不知何时归来,待来日再往荣国府送帖子邀陈斯远一会。
陈斯远应下,饮了一盏茶这才起身告辞。
出了陶监丞家,陈斯远自个儿就犯了思量。早先觉着国子监不错,还是个优生,至不济熬到年头也能混个官儿做。且那时候朝不保夕,随时都要跑路,陈斯远实在没心思思量,更没想到那捏住自个儿把柄的贵人会是燕平王其后燕平王还允诺保其过顺天府乡试。
有道是‘人算不如天算’,时至今日这优生入国子监反倒成了鸡肋。
以寻常选生为例,一年大考一次,合格了就升监,按部就班下来六年才能肄业;陈斯远是优生,按部就班也得三年肄业。
早知如此,莫不如捐了监生了,回头给燕平王出个好主意,等到来年八月乡试一过,他可就成举人老爷了啊。
奈何平安州节度公文已递,陈斯远再也不好反悔,只能捏着鼻子想法子尽快从国子监肄业。
思量间回返荣国府,结果才下马车,便撞见了匆匆而来的贾芸。
“远叔!”贾芸遥遥拱手,满面堆笑。
这采买花草树木、打理园林可是一桩好差事,尤其是那花草树木油水极大。前头穷困之际得了陈斯远二百两银子援手,其后又得其举荐得了好差事,贾芸自是心下感念。
陈斯远瞥了一眼,停步笑道:“芸哥儿来了?”
贾芸快行几步到得近前,作揖道:“侄儿才从夏家定了些桂花树苗,又采买了些其他草木,这不,赶忙盖了棉被送进来,生怕冻死了。远叔这是——”
陈斯远略略思量,便说道:“别提了,我如今有一桩事儿要劳烦芸哥儿。”
贾芸肃容道:“远叔这是什么话?错非得了远叔抬举,侄儿如今还困顿着呢。远叔要办什么,只管吩咐就是!”
陈斯远道:“也不算为难,只是我人生地不熟的不好扫听。”他凑近附耳道:“芸哥儿帮我扫听扫听,那国子监陶监丞私底下可做着什么营生。”
贾芸是贾家京师旁支,可在外也要叫一声‘芸二爷’的,闻言拍着胸脯道:“我道是何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