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意兴阑珊道:“也是。哎,女儿就女儿,总好过什么都没有。”
陈斯远不敢再待下去,生怕处在孕期的邢夫人再生出什么大逆不道的念头来,略略说了几句话,紧忙起身告辞而去。
他自正房出来,苗儿、条儿同时抢着来送,到底苗儿快了一步,先行抢在了头里。那条儿只得气恼一顿足,瘪了嘴往正房伺候邢夫人去了。
苗儿自是心下得意,待出了内仪门,苗儿晃动脑袋,耳上的丁香随之来回摆动。苗儿笑道:“哥儿瞧着如何?”(丁香,可以当做是耳钉。)
陈斯远观量一眼,夸张道:“了不得啦,姐姐本来就白皙,这下子衬得更白了,远远瞧见了还道是谁家的雪娃娃。”
苗儿咯咯咯娇笑个不停,又赧然低声道:“我新换了胭脂,哥儿要不要尝尝?”
陈斯远四下观量一眼:“在这儿?不大好吧。”
苗儿娇笑一声,也不多话,过了三层仪门,外书房后便有一处空置厢房。苗儿前后观量一眼,扯了陈斯远便进了内中。
过得须臾,忽而听得外间喧闹声渐近,苗儿偷眼观量,吓得往后一缩:“几位姑娘与宝二爷都来了,哥儿快藏好唔——”
又两日,许是因着秦钟之死,宝玉近来凄恻哀痛,每日多是在绮霰斋发呆哀悼,连往荣庆堂去得都少了。
这日陈斯远本道又去寻梅翰林解惑,结果下晌时贾芸寻了过来。
陈斯远将其请到内中,待上了香茗,那贾芸便说道:“远叔,侄儿扫听清楚了,那陶监丞每旬都要去双塔寺左近的一家字画铺。侄儿昨日亲自去了一回,那字画铺瞧着古怪,墙上所挂字画既非前朝又不是名家,偏偏价钱腾贵只怕内中有古怪。”
陈斯远当即恍然。这年头官员私底下揽财,手段多的是。有开典当铺的,上好的器物原本卖出去能值几百上千银子,就有人拿过去只当了百两,转头到了日子也不曾赎回。这就等于送给背后的东家几百两银子!
还有那字画铺,这字画一向难说价钱,一张字画说一千两也行,一文不值也没错,每日门可罗雀,偏偏一干就是几十年。
至于雅贿、暗贿、送养女为妾的更是数不胜数。
陶监丞既然总去那字画铺,说不得内中便与其有勾连。陈斯远感谢了贾芸,留其吃了一盏茶这才将其送走。
回过头来玩味不已,头一次见贾芸还穷困潦倒,此时却再不相同。斗篷是白鼠皮的,内里都是细布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