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儿来就来,提这些物什作甚?王嬷嬷说了,哥儿年后就要进国子监,待肄业后便能选官,这银钱不如留在手里留着来日疏通。”
邢德全道:“有姐夫呢,区区选官,还用疏通?”
“你知道个屁!”邢三姐乜斜一眼,邢德全顿时讷讷不敢言。
啧啧,真是天生一物降一物啊。
待邢三姐看过来,陈斯远拱手道:“三姨不知,外甥是打算下场秋闱的。”
那国子监肄业选官,多是八、九品或不入流的,七品往上最少都是举人出身。
邢三姐见其神色淡然,禁不住笑道:“原来哥儿是这般打算如此也好,哥儿人品才俊都是上等,若真个儿过了乡试,想来林家那婚事也就敲定了?”
邢德全闻言丢下茶盏,瞪大牛眼道:“是了,王嬷嬷可是说了,林家的嫁妆可是金山银海啊。啧啧,远哥儿好运道!”
“呵,如今言之过早,且往后看吧。”
那日荣禧堂中黛玉说得掷地有声,可往后自个儿就算过了乡试,这婚事就能敲定了?这几日陈斯远反复思量过,心下暗忖:就怕又生波折啊。
不管黛玉如何想,从贾家的角度考虑此事。修省亲别墅必定挪用林家家产,其后还有省亲,更要命的是那营缮司若查出亏空来,贾家赔不赔?
林家家产便是再多,只怕也不够填补贾家一个接一个窟窿的!到时贾家为了那十几万银钱,直接否认不大可能,可旁的手段多着呢!
往坏了想,会不会故意养死黛玉?有贾母在,就算王夫人不曾得手,那转过头来会不会害了自个儿?
陈斯远混迹江湖数年,什么险恶之事没见过?
太阳底下没新鲜事,既然以利相合,来日必定因利而分。
如今没敲定,说什么都是假的,唯有壮大自个儿,不拘是功名、人脉、名声,壮大到贾家不敢动自个儿与黛玉,此事方才能玉成。
至于贾雨村此人迁浙江布政使,转过年来就要去赴任,远隔千里,又哪里顾得上黛玉与自个儿?
邢三姐也知那顺天府乡试不好过,只当陈斯远心中没有成算,便安慰道:“哥儿只管用心攻读,便是不为了婚事,也只当是为自个儿了。苦熬一阵,来日有了功名,堂姐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陈斯远笑着应下。
盘桓一阵,邢三姐认定陈斯远真个儿是自个儿外甥,便要留饭。陈斯远推说方才用过,这才从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