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生怕左邻右舍不知自家大姐回来了。
到得邢家门前,陈斯远翻身下马,笑着与邢德全拜年。邢德全笑着颔首,旋即摸索出一枚银稞子来,随手丢给陈斯远:“喏,压岁钱。”
陈斯远哭笑不得,返身又迎了邢夫人,众人浩浩荡荡进得家门,会同仪门前的邢三姐,一应人等说说笑笑转过屏门,沿着抄手游廊便进了正房。
许是在弟、妹面前,邢夫人再无荣国府时的小心谨慎,大模大样落座,受了邢三姐与邢德全的礼,这才肃容问起一应情形。
问过了亲事,邢夫人感叹道:“三妹妹这一嫁出去,可算了了我一桩心事。”转头教训邢德全道:“出了正月便要忙活起来,你也收收心,少去寻那些狐朋狗友厮混。”
邢德全闷声应下。
邢夫人蹙眉道:“你仔细着,若是出了差池,小心你的皮!”
邢德全一缩脖子,嘟囔道:“这不还有远哥儿呢嘛。”
“他?”邢夫人横了陈斯远一眼,阴阳怪气道:“老话儿说的好,外甥是狗、吃了就走。你道他什么时候都能指望得上?”
邢德全眨眨眼,费解地看向陈斯远。
陈斯远挠头道:“姨妈这话就过了。”
“哪里过了?”邢夫人来劲了,数落道:“那好事你是想着我了,回头又与二房的说了,你明知我与她不大对付!”
陈斯远道:“那不是先与姨妈说的吗?再说我与二房太太好处,也是为了姨妈?”
邢夫人气笑了,道:“好好好,我倒要听听你能说出什么子丑寅卯来。”
陈斯远瞥了邢德全一眼,想着这货也不会时常往荣国府去,便说道:“敢问姨妈为何与二房起了龃龉?”
邢夫人冷笑道:“这不是明摆着吗?我虽是继室,却也是大房长媳,偏掌家的差事落在了二房手里,你说我如何能甘心?”
陈斯远笑道:“那这掌家的差事是谁给二房的?”
“自然是老太太。”邢夫人回了一嘴,便觉不对。是了,这差事可是老太太亲口点的,按说自个儿理应更厌嫌老太太才是啊。
陈斯远低声说道:“姨妈糊涂啊。老太太虽说荣养了,却退而不休,那各处管事儿的还不是原先的家奴?这起子人都听老太太的,二房太太不过名义上掌家,实则说的话何时管用了?”
是这样吗?邢夫人回思一番,好像的确如此。
陈斯远又道:“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