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与芸香俱在,院儿中还多了两个粗使婆子。
红玉等将其迎进房里,方才净过手便见其坐立不安,红玉便与香菱递了个眼神儿,香菱便道:“大爷明儿个休沐,这是又待不住了?”
陈斯远一怔,起身一把扯过香菱,呵痒道:“好啊,如今也敢取笑我了?”
香菱身子轻灵,咯咯笑了几声,一矮身便从陈斯远怀中挣脱,逃出去几步才掩口笑道:“我又不曾说错。”
陈斯远便道:“这今日忙着应付考校,今儿个怎么着也该去一遭了。”
红玉端了温茶来,问道:“大爷,不知这头一回考校得了什么名次?想来定是名列前茅吧?”
“嗯,名列前茅。”陈斯远好歹要点儿脸,知道自个儿这个头名名不副实,于是含糊应了一嘴,转而又问:“香菱,你母亲可大好了?”
香菱笑道:“大爷不用挂心,我妈妈如今好多了。丁大夫后续开的补药用了几副,如今瞧着气色好转了许多。”
“那就好,回头儿我寻了丁大夫,再开一些进补的,总要将你母亲身子骨将养过来才好。”
香菱感念着应下,红玉凑过来道:“大爷,明儿个休沐记得给自个儿采买几匹细布、锦缎,回头儿我央了针线上人给大爷裁几件衣裳。先前那些只一件能改的,余下的都不合身了。”
陈斯远记下,略略盘桓便起身出了小院儿,自后门出来往小花枝巷寻去。
谁知才到巷子口,便见尤老安人与两个婆子嘀嘀咕咕自三合院行将出来。两方迎面撞见,俱都一怔,那尤老娘旋即笑颜如花,紧走几步凑上前道:“哥儿是来瞧二姐儿、三姐儿的?”
“额,正是。”这话怎地这般古怪?
不待陈斯远仔细思忖,尤老安人便笑道:“诶唷唷,亏了有哥儿,不然我还不知来日如何主张婚事呢。现下倒是俭省了我也知远哥儿难处,你且放心,我这边厢也不催着二姐儿、三姐儿过门,远哥儿可着自个儿心思来就好。”
“这个”
不待陈斯远放声,尤老安人生怕说多错多,赶忙开口道:“我与哥儿就不多说了,这会子还要往宁国府走一遭,咱们来日再叙。”
当下与陈斯远错身而过,又与两个婆子嘀嘀咕咕起来,待走出去老远又回头朝着陈斯远笑了笑。
陈斯远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坏了,只怕聘书有错的事儿发了!尤三姐那性子,只怕这会子一准儿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