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时点头道:“我这条命都是远大爷救回来的,远大爷说吧,我什么都听。”
“嗯,你暂且等上两日。若这两日里,宝玉或是绮霰斋中的姊妹果然来寻你,那你要回荣国府,我也不拦你;若始终无人来寻,你不若熄了回去的心思吧——有一就有二,我说句难听的,你躲得了这回,只怕躲不过下回啊。”
晴雯只是不屑花心思在人情世故上,又不是傻的,这会子哪里还听不出陈斯远的言外之意?
当下蹙眉瞪眼道:“远大爷的意思是我这回是被人算计了?”
陈斯远笑着起身道:“这须得你自个儿去琢磨了。”顿了顿,又道:“我让芸香留下来照看你几日,夜深了,你好生保重,我须得回去了。”
陈斯远扭身踱步而出,到得外间寻了芸香吩咐下,这才移步往荣国府回返。
晴雯怔怔出神半晌,待醒过神来想要去送,却哪里还有陈斯远的身影?当下只得按捺住心下狐疑,任凭芸香伺候着擦洗了。
待庆愈抓了药回来,芸香熬了药,伺候着晴雯服下,晴雯这才昏沉沉睡下。芸香牢记陈斯远吩咐,强打精神守着晴雯。
夜里晴雯果然又烧了一回,芸香便依着陈斯远的吩咐,用酒水为其擦拭身子,待退了烧方才瞌睡起来。
却说陈斯远夤夜回返荣国府,叩门时费了好一番功夫,那守门的婆子絮絮叨叨好半晌,直到陈斯远丢过去一角银子这才止住话头。
陈斯远懒得与婆子纠缠,径直回了自家小院儿。入得内中,却唯有柳五儿迎了出来。
陈斯远怔了下,闷声与柳五儿入得内中,柳五儿就道:“香菱与红玉以为大爷夜里不回来了。刚巧今儿个红玉姐姐自家中拿了一壶酒来,我们几个吃了酒,红玉与香菱困倦了,干脆就在厢房先行歇息了。”
柳五儿自是有心思的,所以她才趁机来正房守着,果然等到了陈斯远回转。
陈斯远颔首,说道:“她们既睡下了,也不用去叫。你打了水来,我洗了漱这就歇息。”
柳五儿乖顺应下,转眼打了温水来伺候着陈斯远洗漱,其间又道:“是了,大爷才走,赖管事儿就寻了过来,与红玉姐姐嘀嘀咕咕说了一通,又等了好半晌这才走了。”
陈斯远心下清明,料定赖大家的必是来说晴雯之事。略略思量,陈斯远便拿定心思,既然平白得了个晴雯,那大面上总要与赖家揭过不然晴雯那身契怎么哄到手?
至于赖尚荣,总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