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说道:“那姓陈的既然畏首畏尾,我看你不若跟我回去。每月去一趟宁国府,好歹能赚一些好处。”
尤二姐暗自撇嘴,一些好处又是多少?见识过陈斯远出手阔绰,尤二姐哪里还看得上贾珍抠抠搜搜给的那仨瓜俩枣?
再者,尤二姐心下到底是有些廉耻的。先前被尤老娘教唆着,懵懵懂懂陪了两回酒,好歹不曾失了脚;这往后再去,万一若是丢了清白,来日哪里还有回头路?
因是尤二姐便求肯道:“大姐拦着,我往后再不去了。若妈妈能说通大姐,我怎么都行。”
“你——”尤老娘为之一噎,顿时说不出话来。
那尤氏又不是她亲生的,防二姐儿、三姐儿好似防贼一般,哪里会松口让尤二姐过门?
耳听得尤二姐又来求肯退婚,尤老娘顿时没了耐心,推说两句干脆起身便回了宁国府。
尤二姐送过尤老娘,返身踱步思量了下,又往正房而来。
入得内中,便见尤三姐歪在炕头,正嗑着西瓜子。乜斜一眼,尤三姐冷哼一声,也不搭理人。
尤二姐凑坐过来道:“妈妈走了。”
“她走她的,与我何干?她都不认我了,往后啊,还是少往我这儿来的好!”
尤二姐情知尤三姐还在气头上,便也不劝说,只道:“不提妈妈,我倒是有一桩事要求妹妹。”
尤三姐斜眼冷笑一声,道:“怎地?狐狸尾巴藏不住了?”
尤二姐温声道:“妈妈那样儿,妹妹以为我往后还能往哪儿去?总不能真个儿去了宁国府吧?”
尤三姐一噎,面上稍稍缓和。
尤二姐又道:“我是心思不正,可除此之外哪里还有活路?真个儿被人污了清白,岂不成了粉头儿?妹妹得了好归宿,若说我心下不曾艳羡,那自是假的。可我也不曾想过真个儿与妹妹去抢只求着妹妹分润一些,好歹让我有个存身之所。”
尤三姐哂笑一声,道:“说得可怜巴巴的,还不是原先那心思?”
尤二姐抬眼与其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不信妹妹没瞧见远兄弟如何瞧我的。”
尤三姐嘴硬道:“那又如何?我一日不松口,他一日便不理你。”
尤二姐道:“妹妹说的是只是这世间的女子又不止我一个,你管得了我,还能管得了外头的?远兄弟人品、才俊都是上等,往后说不得有那不要脸的倒贴呢,到时妹妹还能管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