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盘剥?”
黛玉自是心下暗赞不已,奈何事涉陈斯远,她却不好开口了。
宝钗自是另一番心思,赞叹陈斯远设计精妙之余,便想着薛家也有些田庄,不若回头儿也试着施行这工分制。
迎春听闻探春说过,也笑着颔首道:“这法子巧妙,有道是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若不想人把持了庄头欺上瞒下,就合该过几年就换一回庄头。只是府中派去的却不知稼穑,反倒坏了事儿,如是方才让乌家把持了庄头几十年。
这往后推行了工分制,又有督管四下清查账目,若庄头干不好,不待咱们说什么,只怕那些庄户就要不干了。”
宝玉如今最听不得陈斯远的名字,闷声听了半晌,哪里还待得住?干脆一声不吭抽身便走。
探春瞥见宝玉走了,紧忙叫道:“宝二哥往哪里去?”
宝玉只扬了扬手,一句话也不曾回。
宝钗观量一眼,不禁掩口笑道:“三妹妹还问得出口,岂不知宝兄弟如今最听不得远大哥的名号?”
探春眨眨眼,忍不住看向黛玉。黛玉顿时羞恼道:“好你个探丫头,他要如何又与我何干?怎地又来看我?”
探春便掩口打趣道:“容儿姐姐,我往后再也不敢了,咯咯咯——”
却是上一回陈斯远为黛玉取字为容,探春甫一说出口,黛玉哪里还绷得住?又羞又恼之下,起身便来捉探春。
探春咯咯笑着求饶不迭,身子穿花蝴蝶也似四下兜转,虽年纪稍小,身子骨却比黛玉强了不少,因是黛玉扑了半晌也是徒劳,最后只得气喘吁吁叫探春‘琼儿’。
宝钗娴坐一旁,笑看她们两个打闹,尾指却悄然在手心写了个‘洛’字。许是因着众人的字她都知晓,偏生她自个儿的却无人得知,因是宝姐姐心下略略有些舒爽盖因,那是她与陈斯远之间的隐秘?
却说这日陈斯远散学后也不急着出国子监,等一众友人齐聚了,这才四下拱手道:“过几日在下摆酒纳妾,还请诸位一道儿来热闹热闹。”
王仲方等自是好一番揶揄、打趣,只道到了时日一准到场。
陈斯远四下陪笑,待送过了一众友人,这才自国子监里出来。小厮庆愈迎将上来,不待陈斯远到得马车近前,便有一熟悉身形遥遥拱手:“陈公子,我家王爷有请。”
陈斯远扭头一瞧,果然是那侍卫。
那侍卫不禁笑道:“陈公子请吧,还好王府就在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