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竿方才起身。
姊妹二人在厅堂中相见,尤二姐只觉尤三姐气色又好了几分,想着早间瞧着远兄弟扶腰而出,尤二姐便禁不住说道:“妹妹如今还没过门儿呢床笫之事总要节制一些。”
这会子尤三姐通体舒泰,只觉从脚指甲到头发丝都通透无比,闻言便掩口笑道:“姐姐这会子说我,待来日尝过了个中滋味,只怕也舍不得呢。”
说罢,尤三姐眯着眼儿不禁又回味起来。
尤二姐到底没经过人事儿,霎时间俏脸微红。又耐不住心下好奇,过得半晌忍不住问道:“果然舒爽?”
尤三姐笑而不答,暗忖又岂是舒爽那般简单?昨儿个夜里折腾了几回,每一回都如坠云端,飘飘荡荡好似神仙般快意,随即周身百骸无一处不舒爽。错非气力不支,尤三姐都想抱着陈斯远一直不下床呢。
姊妹二人用过了早饭,尤三姐虽慵懒着,却还是穿戴齐整往窦寡妇处学盘账,独留下尤二姐在家中胡乱思忖。
那男女之事尤二姐又不是没听闻过,尤老娘便私底下说过,虽说有些难忍,可为着银钱总要忍耐下来,还要扮作舒爽的模样,如此方才能博了宠溺,往后有的是银子花用。
偏尤三姐沉湎其中不能自拔,好似真个儿舒爽了?怪哉,莫非与妈妈先前所说的不大一样?
不提尤二姐如何,却说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陈斯远昨夜暴揍贾蓉,又寻上门来,惹得贾珍大怒之下将贾蓉打得下不得床,此事不到晌午便传进了荣国府。
探春、惜春年岁还小,探春隐隐觉得陈斯远未娶妻就养了外室,好似有些不妥当;惜春却没别的念头,想着那贾蓉从未拿正眼瞧过自个儿,此番挨了一通好打,自是暗自高兴不已。
迎春虽存了一些少女心思,只是她素来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一切都听贾赦与邢夫人安置。如今婚事尚且不曾敲定,她自是不好表露出来。
听闻陈斯远养了外宅,迎春心下略略不喜,旁的却什么都没说。
宝钗听莺儿说了,也不大在意。于宝姐姐而言,漫说如今她与陈斯远并无可能,便是真个儿有什么,来日她也是要做正室的。那外宅不过是以色娱人的狐媚子,又有几分能为?
余下的邢夫人、香菱、红玉、苗儿、条儿、司棋等各有心思,却不好一一表述。唯独荣庆堂里生了是非。
却说这日黛玉娴坐桌前正拨弄着瑶琴,那得了信儿的紫鹃便从外头提了午点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