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试了试,果然被卡住了,好不容易拔出来,便腹诽了一通始作俑者陈斯远;宝姐姐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儿,偏不信邪,生生将脚趾硬塞进去,最后也学着探春碎了个手镯。
于是乎阖府的姑娘都瞧陈斯远神色不善起来,倒是将陈斯远弄得心下莫名。待小喇叭芸香探听了消息说与陈斯远,陈斯远顿时大笑不已。
香菱蹙眉劝说道:“说来都是大爷的错儿,非要提那一嘴如今碎了两个镯子,大爷还是思量着如何赔罪吧。”
陈斯远摇头道:“我才不赔罪呢。”
风平浪静、和风细雨的那叫谈情说爱?不反复拉扯、起起伏伏,惹得姑娘们又爱又恨,又怎会让几位姑娘刻骨铭心?
转眼又过几日,这日乃是邢三姐出阁之日,陈斯远早早与陶监丞告了假,一早儿用过早点,便随同邢夫人、贾赦、贾琏一道儿往邢家而去。
陈斯远为小辈,随着邢德全前后忙碌。待吉时临近,遥遥便听得外间吹吹打打之声渐近。
当下又与邢德全去拦门,起哄逼着新郎官方林做了催妆诗,这才放其入内。
邢三姐父母早亡,便请了族老端坐高堂。方林与邢三姐拜过高堂、敬了茶水,方林便用红绳牵着邢三姐往外行去。
邢德全这货没心没肺窃喜道:“可算出阁了,往后再没人管着,怎地一个自在了得!”
那邢夫人一直泪眼婆娑,眼看三妹妹要离去,这会子哪里还忍得住?
“三姐儿!”
一声呼唤出口,邢三姐身形一怔,扭身便扑在了邢夫人膝前。邢二姐也凑过来以帕拭木,姊妹三个放声痛哭,一应人等又哪里知晓邢夫人拉扯弟、妹的不容易?
还是贾赦在一旁催促,说再耽搁下去只怕误了吉时,姊妹三人这才分开,那邢三姐蒙着盖头一步一回头的随着方林去了。
当下家中摆了席面款待娘家客人,此为送嫁席。
陈斯远原本与贾琏坐在一处,半道却被邢夫人叫去了另一边厢,邢夫人便指着邢二姐道:“远哥儿,这是你二姨。”
“见过二姨。”
邢二姐笑道:“听三妹妹说过,如今远哥儿极有出息,说不得来日还能高中皇榜呢。”
陈斯远谦逊道:“博士说我如今文章还略欠火候,只怕还要抛费一些年头。”
邢二姐正要说起旁的,便有个婆子凑过来道:“老爷说了,回程路远,请夫人这会子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