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三姐语气低沉,说道:“不过是一场雨,我便使了小性儿,还要远哥哥好一番劝慰。”
漫说陈斯远二世为人,心性远非同龄人可比,下晌时自然不曾气恼。便是有些气恼,这会子瞧了尤三姐这可怜巴巴的小模样,那气恼也烟消云散了。
因是陈斯远便笑道:“傻话,我何时厌嫌你了?妹妹为了我学了会红拂女夜奔,我却做不到如李靖那般娶你为正室,心下已觉对不住了再说妹妹不过偶尔发发小性子而已,我一个大男人又岂会与你计较?”
见陈斯远果然不曾恼了,尤三姐这才放下心来,求肯道:“那远哥哥今儿不走了?”
“好。”
当下尤三姐欢喜起来,急忙打发婆子采买了一桌席面来,二人吃吃喝喝,径直将那尤二姐晾在了一旁。
到得这日夜里,原本欢喜的尤三姐顿时蹙眉哭笑不得,急匆匆便往厢房去了。
陈斯远久等不至,好半晌才有夏竹面色古怪行了进来,道:“大爷,姑娘请大爷去厢房说话儿。”
陈斯远心下纳罕,起身往厢房寻来。谁知进得内中便听尤三姐道:“远哥哥停在远处就好我这会子不大方便。”
眼见尤三姐捧腹蹙眉歪坐在炕上,陈斯远便知定是天癸来了。
“妹妹这是小日子到了?”
尤三姐愁眉苦脸地点点头,说道:“原本还要两日的,许是这两日吃多了粽子,便提前了两日。”
陈斯远哭笑不得,紧忙嘘寒问暖了一番,那尤三姐一一回过,便咬着下唇低声道:“这会子也晚了若不然若不然让二姐陪你?”
眼瞅着尤三姐恨不得将下唇咬出血了,陈斯远哪里敢应承?当下便道:“此事再议吧,赶巧明日要早起,妹妹还是回正房歇着吧,我这就回荣国府。”
尤三姐顿时心下畅快了几分,又假模假式的道:“一直养着总不能白白抛费了那八百两银子那夏竹去叫二姐来送送远哥哥。”
那尤二姐便在厢房的南梢间里,又哪里用夏竹去请,闻言面上古井无波,只侍立一旁等着。
陈斯远嗤的一声笑了,也不管尤三姐阻拦,上前探手刮了刮挺翘的鼻子,低声道:“你那小心思都写在脸上呢,能瞒得了谁去?多喝一些热水,早些歇息,我过几日来瞧你。”
尤三姐嬉笑应下,目送尤二姐与陈斯远出了厢房。
三合院不大,行不过几步便到了门前。有婆子要上前落下门栓,却被尤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