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扭身往正房便走,走了几步才道:“那你就跟着来吧。”
“哎。”尤氏应了一声,面上不禁噙了笑意。
少一时到得内中分宾主落座,尤三姐斜倚着桌案,翘着二郎腿满面防备之色;尤二姐低眉顺眼陪坐一旁;尤氏端坐下首,面上娴静一片。
尤氏就道:“常言道纸包不住火,总是这般下去实在不是个法子。”
尤三姐早将丫鬟婆子打发了下去,闻言不禁纳罕道:“姓贾的什么货色我还不知?素来喜新厌旧,他还没厌嫌了呢?”
尤氏苦笑道:“大爷倒是不找了只是蓉哥儿——”
尤三姐顿时瞪圆了双眼,气得攥紧小拳头浑身打颤!
这叫什么事儿!
一旁尤二姐也是发愁,这等事儿若是传扬出去,只怕姊妹三个都坏了名声。略略思量,尤二姐就道:“我看不如将妈妈接了来?往后奉养起来,免得再惹出祸事来。”
尤三姐先是点点头,待过得须臾立马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道:“不成不成,绝不能接了来!”
尤老娘能与贾珍、贾蓉厮混在一处,焉知来日会不会对远哥哥生出旁的心思来?
若学着大姐那般到时候尤三姐哭都没地方哭去!这哪里是奉养老娘?分明是往自个儿家里领了个炸雷来!
眼见三姐儿如此决绝,尤氏与尤二姐对视一眼,顿时猜出三姐儿心下所想,心下顿时好一阵恶寒。
不能接来此处,自然也不好接去宁国府。尤三姐蹙眉长思,一时间没了法子。
尤二姐观量到尤氏面容娴静,便道:“大姐想来是有了法子?”
待尤三姐看过来,尤氏方才缓缓颔首,道:“事关紧要,我思忖了几日才有一愚之得。”顿了顿,压低声音道:“你们说,若是安人疯了那两个总不会再缠着不放了吧?”
“疯了?”尤二姐纳罕不已。
尤氏道:“府中婆子说,马道婆有一邪法,不消两日便叫人发疯。过后待收了邪法,那人又恢复如常。咱们不若请了马道婆做法,到时安人犯了癔症,二姐儿、三姐儿自要回家照料。
如此,趁机将家中仆役尽数换过一遍,从此好吃好喝奉养着,隔绝了内外,岂不少了许多烦扰?”
那尤二姐与尤三姐对视一眼,都没言语。
尤氏又道:“我也知不大妥当,可总要暂且遮掩过去才好。说不好听的,若这事儿张扬出去,只怕什么都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