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唬了去?这般上好的皮子,怎么也值唷!”
邢甄氏瞥见陈斯远也在内中,顿时笑容满面道:“远哥儿来了?要我说远哥儿就该常来往着,不然你表姐也没个人说话儿,不免有些孤寂呢。”
陈斯远已然起身拱手:“见过舅母。”
邢岫烟羞恼不已,红着脸道:“妈妈说的什么话儿!”
邢甄氏掩口笑道:“你们姊弟两个且说着,我我还有些女红没做呢!”
说话间快步而行,待过穿堂时还往这边厢观量了一眼。
内中邢岫烟与陈斯远对视一眼,邢岫烟便羞得说不出话儿来。
陈斯远邀其落座,思量道:“难得来苏州一回,下一回还不知是何年月,总要将四下景致逛一逛。表姐若是得空,不若咱们一道儿游逛一番?”
邢岫烟低声道:“我自当尽地主之谊。”抬眼大大方方笑道:“不过我比不得远哥儿,只怕囊中羞涩、招待不周。”
“表姐这话就外道了。银钱不过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
邢岫烟却惆怅道:“虽是带不来也带不去,可活着一日总要花用。”
陈斯远赞赏之余愈发怜惜,不禁暗忖,这般好姑娘可不能错过。至于薛蝌还是留待寻旁的好姑娘去吧!
于是往后十来日,隔三差五的,邢岫烟与陈斯远果然一道儿同游。或往寒山寺怀古,或往虎丘山登高,或泛舟太湖,或去山塘街采买。
陈斯远自是乐不思蜀,晴雯心绪却愈发低落。盖因一直不曾寻见其母下落。
陈斯远只能时时安抚宽慰,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转眼已是冬月上,这日陈斯远正思量着明日约邢岫烟往何处游逛,外间便有婆子匆匆而来,道:“大爷,衙门来了人,说是抚台回来了,定下明日下晌见大爷。”
贾雨村回来了?陈斯远顿时精神一振。当下打发了婆子而去,又寻了小厮庆愈来吩咐道:“你往抚台衙门走一遭,寻了衙役仔细扫听,不拘得了什么信儿,尽快回来报我!”
庆愈应下,紧忙快步而去。到得下晌时,庆愈回返,寻了陈斯远道:“大爷,这抚台大老爷此番去扬州,将八大盐商拿下了四个,还将盐司衙门上下官吏拿了大半,说是当场就斩了两个,余下的尽数收押,留待抚台大人请了旨意再行处置。”
这才十来日光景啊,那贾雨村好凌厉的手段。扬州盐商素来为天家的钱袋子,每有所需,一众盐商定慷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