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这日夜里陈斯远自个儿睡得安稳,只可怜红玉、香菱、五儿几个夜不能寐,三不五时便要翻开箱底瞧上一眼,生怕那七万两庄票不翼而飞了。
待转过天来,三个姑娘家果然都熬红了眼圈儿。
陈斯远是又心疼又好笑,早起胡乱用了口吃食,揣了庄票匆匆出门,只让红玉、香菱、五儿赶紧补觉。
他先行回了新宅,打发三姐儿支取了一万两银票,又捱到下晌方才乘车往内府而去。
到得内府衙门上前与门子交涉,本待寻了郎中翟奎,让其引着自个儿将胶乳之事敲定。谁想等了一盏茶光景,不见翟奎相请,反倒有小吏匆匆奔出来,与陈斯远拱手道:“陈孝廉,王爷有请!”
少一时进得二堂,便见一身大红蟒袍的燕平王歪坐桌案之后,正蹙眉观量过来。
陈斯远不敢怠慢,紧忙上前见礼。那燕平王就道:“来寻翟奎?可是有事儿?”
陈斯远眨眨眼,心道燕平王贵人事忙,莫非将胶乳之事忘了?
不用他开口,一旁便有太监附耳嘀咕了一通,燕平王这才道:“为着那胶乳?”
“回王爷,正是。”
燕平王乐了,道:“出了正月也不见你来寻本王,本王还以为枢良心生悔意,不敢来见本王了呢。”
“王爷说笑了。”
燕平王道:“少说废话,用那胶乳可造了什么物件儿出来?”
“这——”陈斯远心说,总要先行敲定了再说吧?
“啧!”燕平王虚指陈斯远,与左右道:“看看,定是得了好东西,这是怕本王生抢啊。也罢,来个人,带着陈孝廉将那胶乳一事敲定下来。”
当下便有主事请命而出,领着陈斯远往后头去办文契。
所谓上头有人好办事,也无需陈斯远劳动,自有刀笔吏将一应文契奉上,陈斯远只消给付了七万庄票,再签字画押便可。
不过小半个时辰,文契定下。陈斯远也不急着去见燕平王,当下笑着与那黄主事道:“黄主事,鄙人扫听了一番,好似内府除了郑和岛,这琼崖还有一千多亩胶乳林?”
黄主事乐了,道:“怎么,陈孝廉也要一并包下?”
陈斯远笑道:“想是想,奈何银钱不凑手却不知可否包下两年所产?”
黄主事如数家珍道:“琼崖总计一千二百亩胶乳林,比不得郑和岛,每岁不过产胶乳十万斤出头,值银四千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