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同样的功劳,可不是什么人献了方子都能得爵的。到得今日,虽明知那爵位与自个儿本就无缘,可大老爷贾赦就是忍不住气恼——大抵是因着陈斯远近来越来越自行其是,有些脱离了他大老爷的掌控?
前头贾赦旁敲侧击几回,陈斯远听过就算,转头权当什么事儿都没有,南下回来便折腾出了膠乳营生;虽说赢亏难料,可那方子好歹赚了个轻车都尉,这等大好事怎么不跟他大老爷言语一声儿?
贾赦沉吟了好半晌,这才皮笑肉不笑道:“远哥儿近来愈发有主见了啊。”
“姨夫这话是怎么说的?”陈斯远明知故问。
贾赦道:“我且问你,献方一事,怎地不与老夫商量商量,便让芸哥儿献了上去?”
陈斯远叫屈道:“姨夫快别提了,芸哥儿往辽东一回,几乎算得上险死还生,本道在府中讨个好差事,谁知姨夫只给了他个督办。他也二十出头了,每月只二两钱粮,其母若不浆洗衣物只怕都过不下去。”
贾赦闻言顿时面上讪讪,咳嗽道:“这个这不是府中一时没得力的差事嘛。”
“呵,”陈斯远道:“这回芸哥儿又跟着外甥好一番忙活,功劳、苦劳都看在外甥眼里,又想着姨夫如今是一等将军,便是得了此功也无济于事,这才给了芸哥儿。”
贾赦的确不做人,将贾芸当了牛马驱使,只给了个督办的差事,还不及原著中打理园中花草有油水。这理屈,虽不至于词穷,却难免气势降了几分。
于是贾赦轻咳一声开口道:“再如何,也不至于用此功找补远哥儿糊涂啊,老夫虽不好贪占此功,可你二哥正缺功劳呢。这爵位若落在你二哥身上,来日袭爵时仔细操办了,说不得就不用减等了呢!”
前头因着婚书一事,贾琏可没少招惹陈斯远。虽说过后贾琏立时转向,可二人也不过是泛泛之交。给贾琏?凭什么?
心下这般想着,陈斯远却故作愕然,半晌才道:“还有这等说法?外甥却是不知了。”
贾赦顿时得意起来,虚指着陈斯远道:“远哥儿到底差着年岁,见识就是少。这回就算了,往后但凡有这等事儿,须得先寻了老夫计较一番再说旁的。好好的轻车都尉,没得便宜了那芸哥儿。”
陈斯远含混应下,干脆打蛇随棍上,说道:“姨夫,说来还真有一桩大事——便是那膠乳营生。外甥拆借了几万银子,到底包下了郑和岛膠乳林五年所产。又有先前的方子在,膠乳来日必大行天下。外甥特意给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