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要捂住伤口,口中兀自道:“这,这怎么说的?太医呢?快寻了太医来!”
陈斯远生怕邢夫人一时不忍露出行迹来,赶忙抬手推开帕子,面上笑道:“姨妈莫慌,不过破了皮出点血,不当什么事儿。这会子府中乱成一锅粥,太医怕是忙得脚不沾地,我这点小伤暂且不用理会。”
邢夫人蹙眉嚷道:“都出血了,哪儿就不用理会了?条儿,去寻太医来!”
条儿应声起身便跑。陈斯远扯了苗儿的手起得身来,笑着与邢夫人道:“姨妈快去瞧瞧宝玉,我这边厢都好说。”
邢夫人蹙眉叹息一声,情知此时不好耽搁,便深深瞧了陈斯远一眼,这才往怡红院而去。
苗儿这会子同样红了眼圈儿,带着哭腔道:“偏哥儿逞能,那么些婆子都制不住二奶奶,平儿撺掇,哥儿便扑了出去。亏得只是挨了咬,那刀剑无眼的,若是挨上一下可怎生是好?”
陈斯远笑道:“若无把握,我又岂会逞能?快别哭了,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苗儿见其嬉笑不当回事儿,心疼之余也长叹一口气。俄尔,又有条儿气喘吁吁跑了回来,道:“前头管事儿说太医都往怡红院去了——”
陈斯远思量着道:“你往清堂茅舍走一趟,问红玉讨一方沸水煮过晾干了的纱布嗯——”陈斯远说不下去了。这才三月天,沸水煮过再晾干,只怕伤口早结痂了。因是转而便道:“干脆寻了烈酒浸泡一番便拿来吧。”
苗儿应下,紧忙往清堂茅舍而去。陈斯远又与条儿往怡红院行去,谁知才走几步便撞见自大观园正门而来的尤氏,身边还领了丫鬟银蝶。
为免伤口粘连,这会子陈斯远领口敞开,露出小半肩头。那伤口沁出血迹来,早将衣领染红。
尤氏起先还纳罕不已,待凑近了一瞧,顿时唬得变了脸色。
“这远兄弟这是怎么弄的?”
陈斯远待尤氏只是寻常,或许心下只当其是欲求不满的邻家妇人,可尤氏心下待陈斯远却别有情谊。
大抵是应了张作家那句,女人那处通着心下。陈斯远年轻力壮,又惯会琢磨女子心思,这床笫之间自然比那只顾着自个儿享受的贾珍强了百套!
这头一回且不说,往后这几回,哪一回不是兴尽才归?有时尤氏自个儿都闹不清楚,她到底是为了求子,还是贪图那一晌的欢愉了。
陈斯远笑着解释了一番。
尤氏闻言顿时眉头紧蹙,那邢夫人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