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二姐乖顺颔首。
说话间尤三姐已然换过衣裳回返,陈斯远起身与其一道儿出得家门,乘车便往宁国府而去。
路上尤三姐忽而说道:“是了,倪二撤了回来,只是那马道婆是个多疑的,倪二回来前便拾掇个包裹往城外去了,这会子也不知去了哪儿。”
难怪尤氏寻不见马道婆,敢情是被倪二给吓跑了!
心下又想,那老虔婆害人于无形,又惯会装神弄鬼,料想那菌子粉定有奇效,回头儿须得寻了那老虔婆多讨一些才好。说不得何时就有了用处。
马车须臾到得宁国府前,眼见下来的是陈斯远与尤三姐,门子不敢怠慢,立时寻了管事儿将二人迎进门。待报得内中知晓,须臾又有婆子引着二人往宁安堂而去。
这日贾珍正与贾珩吃酒,听闻来的乃是陈斯远与尤三姐,赶忙请了进来。待众人厮见一番,贾珍便笑道:“远哥儿伉俪怎么来了?”
陈斯远笑着拱手道:“不敢瞒珍大哥,确有一桩难事邀请珍大哥出手帮衬。”
“哦?这东西二府谁不知远哥儿能为,竟还有令远哥儿为难之事?”
陈斯远笑着瞧了眼贾珩,那贾珩也是识趣的,起身道:“珍大哥既有客,我不便叨扰,咱们兄弟明日再聚?”
贾珍应下,又打发赖升去送。
情知陈斯远有话要说,那尤三姐又是一副满面寒霜的模样,贾珍心下拿不得准,干脆将下人都打发了下去。
此时又有婆子回话:“奶奶说扭了腰不便劳动,这会子就不来了。”
贾珍摆摆手,打发了婆子,这才道:“远兄弟?”
陈斯远叹息一声,道:“说来也是冤孽,老安人原本已改嫁,谁知蓉哥儿兀自纠缠不休前些时日寻了一群青皮喇咕时有搅扰,昨日更是将那郭博士痛打了一顿。如今郭博士闹着要将人送回来,我与三姐儿实在无法可想,只得来寻珍大哥讨主意。”
贾珍眨眨眼,顿时怒不可遏,一拍桌案道:“好畜生!我念及他受了伤,这些时日也不大管束,他却愈发得意了!来人,去将蓉哥儿提了来!再把家法拿来!”
陈斯远赶忙拦阻道:“珍大哥这家务事我不好置喙,不过只求安抚了那郭博士就好,我与三姐儿别无所求。”
贾珍早知尤老娘有了身孕,至于是自个儿的、贾蓉的还是旁的什么人的,他哪里知晓?因尤老娘的身份,贾珍不好接其进宁国府,只好装聋作哑权当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