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的包袱便先行下了马车。那陈斯远留在马车中平复心绪,面上自是笑吟吟一片。都道女子是水做的,旁人不知,今日这宝姐姐果然是水做的。
却说宝姐姐一路自后门进得内中,莺儿正翘着小脚嗑着西瓜子,见进来个女子,瞧了半晌方才认出来乃是自家姑娘。
宝姐姐直到此时面上晕红还不曾褪去,却故意板脸儿装了气恼,唬得莺儿一言不发,只乖顺听了其吩咐,伺候其穿戴、梳妆。
随即又随着其乘了自家马车往荣国府回返。莺儿一路不敢言语,只偷眼观量宝姐姐,便见自家姑娘手托香腮犯了思量,过得半晌,时而面上又噙了笑意,时而蹙眉嗔恼,时而又俏脸泛红。
莺儿瞧了个心下莫名,暗道那位远大爷到底是怎么招惹了姑娘,怎么姑娘这般喜怒无常的?
一径回得荣国府,宝钗领着莺儿先去东北上小院儿答对了薛姨妈,只推说劳累,须臾便回返了蘅芜苑。待坐定床榻上,又吩咐莺儿打了水来伺候其沐足。
莺儿打了水来,为宝姐姐除去鞋袜,赫然发觉自家姑娘的菱脚竟肿了一圈儿,想是走了太多路之故?那远大爷这般不知怜香惜玉,无怪自家姑娘气恼了。
莺儿自觉探知了宝钗心思,却不知宝姐姐这会子羞、喜交加。
今日种种,宝姐姐自是记忆深刻。于是眼前时而便浮现那算卦摊子、馄饨摊子,鼻间好似还能嗅见那刚出锅的烧麦香味。
至于马车内的旖旎虽有些不合礼法,宝姐姐面上也嗔恼了一番,可心下却是欢喜的。她早慧,早年便读过才子佳人的话本子,从前只当销魂蚀骨是夸张之词,如今初尝滋味,竟发觉果然如此!
又想起那会子一直有硬物抵着自个儿,此前还当他是藏了什么物件儿在腰间,谁想竟是‘君子藏器于身’?
想着只怕过后又要去寻那些狐媚子厮混,宝姐姐心下便盼着这月余光景赶快过去,料想到了下月此时一切就都明朗了吧?
身下愈发冰凉滑腻,宝姐姐暗自蹙眉不已,待沐过足,她便支开莺儿,趁着小憩之际偷偷褪下小衣。她不知情由,只当自个儿一时失禁,暗骂自个儿不争气之余,面上更是臊得通红一片。
于是覆着锦被翻来滚去,愈发胡乱思忖
却说陈斯远一亲芳泽,原还想着趁热打铁,谁知宝姐姐竟托词染了风寒,一连两日避而不见。陈斯远哭笑不得之余,暗忖这隔了一些时日,进度条岂不又要掉回去了?
待到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