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三姐姐不知如何想的,这等事儿还要犹豫不定!换做旁人,惜春理都不理,奈何三姐姐探春素日里与她最亲近,于是惜春便愈发气恼。
这般气鼓鼓一路行来,转眼便到了清堂茅舍前。
小丫鬟芸香正在门前踢着毽子,见惜春气恼而来,赶忙招呼一声儿,又往内通禀。
惜春上前扫量芸香一眼,直把芸香瞧了个心下莫名,继而才道:“还踢毽子呢,出了大事都不知。”
“哈?”
惜春数落道:“我若是你,这会子赶快去勤打听去,免得远大哥问起来一问三不知。”
芸香眨眨眼,丢了毽子就跑:“多谢四姑娘,我这就去!”
惜春摇了摇头,抬脚进了清堂茅舍里,自有红玉来迎。因惜春常来,是以也不用陈斯远来迎。少一时进得内中,惜春抬眼便见陈斯远自书房行出来。
“四妹妹来了?正好,姨太太昨儿送了些玫瑰露。”扭头与五儿吩咐道:“快去盛一些来。”
五儿应声退下,陈斯远扭头又见惜春面上气鼓鼓的模样,顿时笑道:“这是谁招惹了四妹妹?来来,说说看,我给四妹妹出气。”
惜春瘪瘪嘴,没言语,反倒乍然说道:“远大哥,你来日娶了二姐姐可好?”
陈斯远顿时愣住,心道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于是开口说道:“四妹妹你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惜春也不回话儿,只自顾自的道:“二姐姐聪慧,只是因着境遇不好,这才藏拙远大哥是知道的。且二姐姐贤惠,极擅女红,打络子更是一绝。怎么瞧都比宝姐姐强一些!”
陈斯远与惜春打惯了交道,情知这小姑娘急切之下听不得旁人说话,便顺势道:“还有呢?”
“还有”惜春蹙眉嗫嚅半晌,摇了摇头道:“我也说不清楚,总觉着二姐姐比宝姐姐好一些。”
“呵,”陈斯远笑着揉了揉惜春的小脑袋,说道:“这婚姻大事,比得可不是谁好谁不好,上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还有缘分二字。”
惜春便仰着小脸儿道:“自古娶妻娶贤,远大哥不是早有个情投意合的邢姐姐了吗?”
一句话噎得陈斯远半晌无语,只得苦笑道:“四妹妹又是从哪儿听了风言风语?”
惜春道:“哪里是风言风语?方才那会子大太太当着老太太的面儿说的,如今只怕阖府都知道了。”
“啊?”陈斯远顿时挠头不已。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