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心不偏心,既是二房掌家,那这亏空又跟他大老爷有何干系?什么?有干系?那先前自个儿那亏空二房为何不认?
若不是他大老爷机灵,只怕早就赔的底儿掉了!
冷哼一声,贾赦挺胸凸肚慢悠悠迈着四方步便往荣庆堂而来。
半晌进了垂花门,沿抄手游廊过了几进院儿,总算到得荣庆堂里。
因王夫人气病了,是以这会子只凤姐儿、贾母怎么还有贾政?
贾赦上前见过礼,随即纳罕道:“二弟怎么回来了?今日不用坐衙?”
贾政面上愁闷,叹息着道:“代郎中停了我的差事,说何时将亏空凑上来,何时再去坐衙。”
“哦,左右你那差事也是应付事儿,若我说,树挪死人挪活,二弟不若琢磨着换个地方。”
贾政苦笑着没言语。他心下也是一脑门子官司,停了差事不说,那傅试又寻了过来,拐弯抹角逼着贾政给他跑官儿。
贾政自个儿才从五品的员外郎,哪儿来的本事再给傅试跑官?再说傅试不过是举人出身,做不得正印堂官,说不得也要先升了员外郎到时候恩主与门生官职一般无二,这上哪儿说理去?
贾政这会子隐隐回过味儿来,敢情昨儿个不是傅秋芳有意要闹,分明是自个儿那好门生傅试催动了傅姑姑来闹的!所求的,自然是升官发财!
贾政心下郁郁,刻下倒是想去傅秋芳处歇一歇。
不提贾政心思,那贾母端坐软榻上,一拄拐杖,蹙眉说道:“大老爷,昨儿个你可是往各家都走了一遭?”
贾赦理直气壮道:“那营生虽亏了,可各家还有银钱在儿子处,这账目总要算清楚。”
贾母气得直哆嗦,喝道:“岂不知是有轻重缓急?总要可着那公中的亏空先来吧?你如今抢在头里,这让凤哥儿怎么与各家分说?
今儿个凤哥儿刚一开口,便被理国公府噎了回来!
”
大老爷贾赦乜斜凤姐儿一眼,说道:“那工部营生当初各家既然分润了好处,这亏空自然要各家填补,此乃天经地义这事儿又与儿子那营生有何干系?”
“你——”
不待贾母说全乎,贾赦就抢白道:“再说了,前儿个二弟也是这么说的,我说将那营生也算在公中亏空里,如此一来,一并往各家讨要,岂不便宜?谁知二弟含含糊糊不肯应承!
儿子那东跨院人吃马嚼,每月抛费也不少,为了那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