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自是知晓不少内情,当下擒了柔荑笑道:“恐怕不止如此吧?”
宝姐姐掩口笑道:“凤丫头不过四户陪房,身边儿得用的不过是来旺两口子,如今那管僧道的差事出了缺儿,夏金桂便跟姨妈献言,说不如打发来旺去管僧道。”
陈斯远笑道:“太太这一招真狠啊!”
那放账全靠着来旺与外头的倪二,这来旺打发去了水月庵,凤姐儿身边儿缺了得力人手不说,只怕那放账也要无以为继。
宝姐姐便道:“凤丫头也是太急切了她才多大年岁?明眼人谁瞧不出来她不过是老太太搬出来与太太打擂台的?这一无得用人手,二又压不过姨妈,如今可不就要坐了蜡?”
陈斯远笑眯眯道:“妹妹可还记得我当日之言?”
宝姐姐略略思忖,压低声音道:“鲜花着锦、烈火烹油?”见陈斯远颔首,宝姐姐立时蹙眉道:“谁说不是?昨儿个我还与妈妈计较过呢,多说这荣国府家大业大的,可如今看来阖府人等,如今竟全指望宫里的娘娘!
说句不好听的,若是娘娘有个闪失,莫说是荣国府,只怕整个贾家都要败落了。”
陈斯远道:“盛极而衰、概莫如是。”
宝姐姐颔首,唏嘘着后怕道:“还好——”瞟了陈斯远一眼,言外之意自是‘还好没去赌那金玉良缘’,否则这会子薛家只怕进退维谷,说不得便要吃了哑巴亏。
略显丰润的手掌温热,被陈斯远把玩得有些痒痒,偏几次挣脱不得,便气恼着反握了陈斯远的手。
陈斯远不好弄疼了宝姐姐,当下便不再动,反倒探脚去戳宝姐姐的绣花鞋。
宝姐姐嗔怪着白了其一眼,偷眼回望,眼见外头并无丫鬟看过来,便探出双脚将陈斯远的鞋箍住。
二人你夹我、我箍你的,闹腾了好半晌也不见消停。
过得须臾,宝姐姐自个儿倒是哭笑不得起来。眼看陈斯远兀自挤眉弄眼,心下不禁暗忖,素日里也瞧过宝玉与房中丫鬟这般胡闹,当时只觉宝兄弟稚气未脱谁知如今自个儿竟也与他这般胡闹了起来。
宝姐姐心下又是一暖,心下隐隐有些明悟:或许是选对了人,自个儿才会这般与人胡闹?
忽而一阵风吹入堂内,那遮掩不住的馊臭味儿扑鼻,惹得宝姐姐顿时蹙眉不已。道:“哪里来的味道?”
陈斯远一怔,旋即撒开宝姐姐,眉飞色舞道:“妹妹可还记得陈芥菜卤?”
“自是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