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如今只病恹恹歪在床榻上出神。
眼见清梵闷头到得身前,妙玉立时教训道:“你去了哪里?树倒猢狲散,你既寻了旁的前程,又何必回来?”
清梵委屈不已,又不敢说寻邢岫烟借钱之事,只道:“姑娘冤枉死我了,我我是将先前姑娘赏的玉镯当了,兑了几十两银子回来。”
妙玉一怔,又眼看清梵将荷包翻出来,这才略略舒展眉头。说道:“不想我如今落魄,还要你来接济了也罢,这银子先用着,待我病好了再还你。”
清梵低声应下。
随即便听妙玉腹鸣不止,抬眼瞧过去,妙玉立时红了脸儿,却忍不住盯着清梵手中的荷包观量。清梵赶忙道:“姑娘且忍一忍,方才韩嬷嬷得了银钱,这会子已经去给姑娘采买吃食去了。”
妙玉淡淡应了一声儿,又躺下来胡思乱想。
却说陈斯远哭笑不得打梅翰林家中出来,眼看满脸无奈的梅冲,陈斯远拱手作别,道:“梅兄,这个”
梅冲长叹一声儿,回头瞧了瞧,眼见别无旁人,紧忙说道:“枢良兄,实不相瞒,我早已与邻家女郎彼此爱慕。这婚约之事,还请枢良兄转圜一二。”
陈斯远道:“我方才便说了,薛小妹也不想早早成亲,奈何令尊实在是——”
那梅翰林简直就是食古不化!方才那会子任凭陈斯远如何分说,梅翰林就是不听。只认定了当日允诺,甚至打算来年便催着梅冲与薛宝琴成亲。
那梅冲蹙眉道:“我爹爹读书读愚了,万不可听信。”
见其眼巴巴看着自个儿,陈斯远将其扯到一旁低声道:“为今之计,此事理应落在梅兄身上才对。”
“怎么说?”
“薛小妹才多大?便是再有主意,明面上也不好不听其母亲、兄长的话儿。反倒是梅兄乃男子汉、大丈夫,不若早日与梅翰林坦陈私情。”
梅冲先是跃跃欲试一番,旋即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连道:“不成不成,此事若揭破,只怕父亲便要打死我。”
陈斯远教唆道:“不过一顿皮肉之苦,换得有情人终成眷侣孰轻孰重,梅兄自个儿拿主意。”
“这”梅冲低头咬牙半晌没说话儿。
陈斯远不好再多劝,拍了拍梅冲肩头,干脆扭身而去。
待进得马车里,陈斯远顿时腻烦起来。暗道,这叫什么事儿?梅冲、薛宝琴都不想结亲,偏那梅翰林食古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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