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体面又省事儿。”
陈斯远哈哈一笑,随即摇头连连。
宝姐姐纳罕不已,说道:“哪里不对?你为何摇头?”
陈斯远便道:“若是宴请旁的人,妹妹的打算自然没错可别忘了老太太如今年事已高,那螃蟹又是性寒的你也知老太太是个贪嘴的,若多吃了几口,回头儿闹了肚子,岂不是要落了埋怨?”
宝姐姐一怔,恍然道:“是了,我竟忘了此事。”
陈斯远笑而不语,心道自打宝姐姐入了荣国府,贾母便几次三番指桑骂槐,说不得此番宝姐姐是故意坑老太太呢。
便见宝姐姐抬眼道:“那我回头儿与云丫头计较计较再说?”不待陈斯远回话儿,宝姐姐自个儿便垂了螓首道:“总是宴请一回,可不好让云丫头过后埋怨我。既如此,那就少买一些螃蟹,再置办几桌上等酒席,也不过多抛费几十两银子罢了。”
陈斯远笑着问:“妹妹怎么又转了心思?”
宝姐姐道:“一则是云丫头做东,二则是因着姨妈请托,总要办得体面些才好。”
陈斯远笑着应下,宝姐姐再不多留,起身紧忙回了蘅芜苑。
此时湘云正与丫鬟翠缕叽叽喳喳说着做东事宜,眼见宝姐姐回转,湘云紧忙来寻宝姐姐问计。
宝钗先问湘云如何作想的,湘云便说了几样。保龄侯夫人是个俭省的,湘云住在侯府衣食无忧,她这般年纪正是贪玩的时候,手头儿那点儿体己都花用了,也不曾留存多少。
宝姐姐便道:“既开社,便要作东。虽然是个玩意儿,也要瞻前顾后,又要自己便宜,又要不得罪了人,然后方大家有趣。你家里你又作不得主,一个月通共那几串钱,你还不够盘缠呢。
这会子又干这没要紧的事,你婶婶听见了,越发抱怨你了。况且你就都拿出来,做这个东道也是不够。难道为这个家去要不成?还是和这里要呢?”
湘云闻言顿时踌躇起来,一时没了主意。
宝姐姐便笑着道:“你既来了我这儿,我又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改明儿个采买一篓子肥蟹,再置办几桌上等席面,一应开销我替妹妹出了就是了。”
湘云赶忙道:“怎好让宝姐姐抛费?”
宝姐姐此时心境早已与原文中不同,因早早熄了金玉良缘的心思,当下倒也不曾遮掩。待打发了几个丫鬟退下,这才与湘云道:“云妹妹不知,因是端午的事儿,老太太与姨妈如今有些生分。方才姨妈又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