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略略忧心,最后只说了嘴‘好事多磨’,便将此事揭过。
陈斯远心下以为,那皇商差事不过是鸡肋,莫不如给了薛蝌呢。偏生薛姨妈认死理,将那皇商差事当做传家宝一般看待,便是宝姐姐也不知如何劝说。
坐了两盏茶光景,约定好了来日一并去处置胶乳账目,宝姐姐方才红着脸儿告辞而去。
陈斯远返身回了屋里,又见香菱一副神魂出窍的模样,情知她是在想诗,便也不曾搅扰。
谁知到得下晌时,便见香菱喜滋滋捧了一张纸笺来,凑到近前说道:“大爷快瞧瞧,我这诗做得如何?”
陈斯远得了纸笺也不急着看,说道:“怎么不拿去给宝姐姐、林妹妹看?”
香菱瘪嘴笑道:“我怕做得不好,再惹得姑娘们笑话呢。”
陈斯远哈哈一笑,低头扫量一眼,便见纸笺上写道:精华欲掩料应难,影自娟娟魄自寒。一片砧敲千里白,半轮鸡唱五更残。绿蓑江上秋闻笛,红袖楼头夜倚栏。博得嫦蛾应借问,缘何不使永团圆!
陈斯远撂下纸笺,笑吟吟的看着香菱也不放声。香菱蹙眉顿时急了,顿足道:“大爷啊,这诗到底如何?”
“好,不但好,还新巧有意趣。”
“果真?”
眼见陈斯远郑重颔首,香菱顿时喜形于色,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方才还想着呢,若使得,我便还学;若还不好,我就死了这作诗的心了。既然大爷都说好,那想来是过关了。”
探手飞快将纸笺夺了去,扭身便快步而去:“我拿去给宝姑娘、林姑娘瞧瞧去。”
香菱才走,红玉便纳罕着入内道:“大爷,香菱欢喜得什么的也似,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陈斯远笑道:“她做了一首好诗,可不就要欢天喜地?”
“真的?”红玉笑着道:“大爷早说香菱姐姐能作出诗来,如今才作出来,可算是晚了。”
五儿也凑趣道:“可见‘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陈斯远情知五儿心下泛酸,便说道:“你也不用急,等过几年你也能作诗了,咱们干脆在家里起个社就是了。”
五儿谦逊几句,也不禁希冀起来。
过得一个时辰,眼见临近未时,陈斯远想着几日不曾往东跨院去,再不去只怕邢夫人便要生怨,于是拾掇停当便往东跨院而来。
谁知才从角门出了后宅,遥遥便见贾菖骑着高头大马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