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礼佛,一时间木鱼声不休,手中佛珠飞快转动,王夫人闭目念念有词,那佛龛上的佛像愈发宝相庄严。
转眼到得翌日,临近辰时,王夫人又来荣庆堂探病。
邢夫人、薛姨妈、凤姐儿随后也来,一时间大伙儿都哄着贾母,待说过半晌,凤姐儿先行告退而去。
邢夫人挂心四哥儿,便道:“近来愈发天寒,四哥儿这两日犯了咳嗽,老太太,我就不多留了。”
贾母咳嗽两声儿道:“四哥儿还小,怎么小心都不为过,你快些去照看吧。”
待邢夫人一走,贾母就道:“我这不过是小病,要我说,你们也不用总来。若有朝一日我真个儿不行了,还有的你们忙呢。”
宝玉立时啐道:“呸呸呸,王太医都说了不过是小病,偏老太太又说这般话儿。”
贾母笑道:“哈哈,你们瞧瞧宝玉,果然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好,往后我,我再不说丧气话,只盼着多活几年,也能看着你们几个小的都成了家。”
王夫人笑着应下,道:“听说袭人的母亲病重了?”
宝玉立时合掌道:“是了,袭人告了假,过会子便要归家侍母,我须得去送送。老祖宗好生将养着,下晌我再来。”
“去吧去吧。”
打发走了宝玉,王夫人方才凑坐暖阁炕上,陪着老太太说话儿。
王夫人道:“我本要亲自往护国寺去为老太太祈福,奈何身子骨不大好,便只好打发赵姨娘代我去了。”
贾母乜斜一眼,就道:“你啊,身子骨既不好,就不要太过操劳了。我看谈丫头管家管的有模有样,太太往后还是多给宝玉相看合意的姑娘才好。”
王夫人笑着应下,说道:“探丫头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刚则易折,处处行酷烈手段,只怕难以长远。”
贾母一心荣养,自是不愿意折腾的,也是王夫人逼迫得太紧,这才勉力扶持凤姐儿与探春等跟王夫人打擂台。
听了王夫人的话儿,贾母说道:“探丫头年纪小,凡事儿的确有些较真。她既养在你房里,你回头儿与她说道说道就是了。不过,也不好说的太过,免得探丫头再没了心气儿。
这当家难为,不冷下脸儿来,怕是镇不住下头的奴才。”
王夫人暗自咬牙,贾母这话说得好听,不轻不重、不咸不淡的数落探春一通又有什么用?先前也不是没说过,探春还不是这般我行我素。
心下暗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