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写的不好还请陈兄莫要计较。来呀,拿笔墨来。”
忠顺王一摆手,便有内侍奉上笔墨纸砚。陈斯远提笔落墨,须臾便写就一首诗。
方才撺掇那儒生歪头观量,只瞧了两句便面色古怪起来,待一首诗写完,那儒生更是掩面憋笑。
内侍就守在一旁,等墨迹稍干,便捧了纸笺让忠顺王看过。谁知忠顺王看也不看,摆手道:“陈枢良早有才名,你径直念出来便是,也叫天下名士知道知道何为陈词。”
内侍咽了口口水,点头应下,旋即捧了纸笺诵读起来:“翠华香薰玉质肤,楼中从凤肯孤虚;红鸾星照金梢钿,一刻千金果自知。
”
待一首诗诵罢,莫说下头众人,便是上首端坐的忠顺王都面色古怪起来。这诗说是艳词也不为过,话里话外都在骂陈也俊身边儿的乐户女子乃是妓子。
本朝比前明稍稍开放,乐户女子虽不算贱籍却也没高到哪儿去。且前明遗风,乐户女子配伶人,那伶人被指定佩戴绿头巾,传到此时已然演变成了绿帽子。
老话儿说婊子配望八,这望八说的便是伶人、绿头巾。
陈斯远这诗看似艳丽,实则将陈也俊与那乐户女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那乐户女子已然红了眼圈儿,搡着陈也俊让其出头。陈也俊气得拍案而起,指着陈斯远道:“姓陈的,你敢骂我!”
陈斯远愕然道:“陈兄这是什么话?谁不知尊夫人出身锦香院?我这诗可是据实而写,内中可有半点捏造?”
“你——”
襄城伯府丢了爵位,本就是空架子。陈也俊有心攀附权贵,奈何忠顺王此人眼高于顶,从未睁眼瞧过。
而今眼见陈也俊吃瘪,因着心下厌嫌其身边的乐户女子,当下便道:“不错,枢良不过据实而言,并无捏造之处,陈也俊,你气急败坏莫不是想搅了诗会不成?”
陈也俊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不敢开罪忠顺王,当下生生憋闷了一口气,躬身拱手道:“不敢在下不胜酒力,这便告辞了。”
忠顺王胡乱摆手道:“来呀,代我礼送出去。”
陈也俊面色变换,到底拱了拱手,扶起身旁乐户,又狠狠瞪了陈斯远一眼,这才随着内侍快步下了楼。
内中好一阵推杯换盏,周遭几人只道陈斯远戏谑,却并不曾言其所作诗词太过孟浪。盖因陈斯远才名在外,陈词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以此番众人只当陈斯远是蓄意骂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