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
太皇太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桑余,让她起身,又让人给她奉茶。
“你近来,是又消瘦了不少。”
“臣妾无碍。”
“出宫之事,你可准备好了?”
桑余顿了顿,想到师父,她心里还没有底,至少要在走之前,确认沈康是否真的活着。
看着桑余不说话,贺贞似乎早有预料。
她微微一笑,拿起杯盏浅酌:“哀家听闻,你今日派人去查了处决沈康时的细节,可是察觉到什么?”
桑余深思顿时回笼。
她知道或许贺贞会监视她,却没想到,连她身边的人做事也时刻掌握。
沈康到底如何,恐怕天下只有祁蘅一人知晓。
如果师父真的没死,祁蘅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这件事,如果让贺贞知道真相,保不准她又会做什么。
桑余莞尔一笑,笑容里夹杂着苦涩:“只是出宫在即,想找找师父有没有留下什么遗物,带出宫留个念想。”
她抹了一把眼泪,低下了头:“毕竟,他已经回不来了。”
太皇太后贺贞凝视着桑余颤抖的肩头,哭的情真意切,不像是假的。
"好了,别哭了。"贺贞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长辈的慈爱,"你们师徒情义深重,哀家明白,所以哀家心疼你,是一定要送你出宫的。”
“待到椒房之礼那日,会有西域来的舞姬向陛下献艺。有人会放一把火,你换上她们的衣裳,趁着混乱从西华门出去。”
桑余抬头看去,却从贺贞面上看不出半分漏洞。
她半信半疑,但还是佯装感激的谢恩。
“臣妾谢过太皇太后,太皇太后之恩,臣妾永生难忘!”
“罢了,回去准备吧。”
桑余离开凤栖宫,神思缥缈地走在宫道上。
如果说,祁蘅真的没有杀师父
只要他不要伤害沈康,桑余愿意牺牲自己,一辈子待在宫里也好。
毕竟她和祁蘅之间最大的仇恨和隔阂消散,也不至于痛苦一辈子。
——
待桑余退下后,贺贞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屏风后转出一个灰衣嬷嬷,低声问道:"可要老奴派人跟着她?"
贺贞眯起眼睛:"不必。她方才哭得情真意切,沈康应当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