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捏住桑余的下巴,倾覆了上去。
滚烫的唇压下来的瞬间,桑余猛地偏头。
那个吻落在她染血的纱布上,激起一阵刺痛。
祁蘅僵住了。
桑余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从暴怒到怔忡,最后竟化作一声苦笑。
他松开钳制,鼻尖抚过她脖颈上渗血的纱布,却觉得她的血气让他有些失神:“又裂开了”
祁蘅亲自拆开染血的纱布。他的动作出奇地轻柔,像是怕碰碎一件珍宝:“当年你为了保护朕,身上一直都有很多伤口,没有太医愿意相助,都是朕帮你包扎的”
桑余身体微颤,闭上了眼。
“陛下何必提旧事。”桑余闭了闭眼,“惠嫔娘娘说过,暗卫护主,天经地义。”
“只是职责?”祁蘅攥紧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皱起眉,问她:“只是职责吗?桑余,那么多次,你为我哭,为我笑,我喜欢的东西你都记得,年年都为我剪小像,抱着发烧的我哭”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也是职责?”
桑余眼前浮现十六岁的祁蘅。
那时先帝还厌弃祁蘅,祁蘅也还没有恢复正统皇子的身份,宫人寒冬腊月将他们赶去漏风的偏殿。
桑余就把唯一的棉被裹在他身上,自己假装不冷,手指头却被冻得通红通红。
祁蘅看见后,就抱着她的手,给她呵气取暖,揉搓着桑余冰凉的手指,就开始无声的路。
那时候的祁蘅,或许是真心在乎她。
“是。”她抽回手,“那也是职责所在,否则当初陛下一旦出什么事,身为奴婢的我也活不了。”
祁蘅怔住,看着桑余,她也学坏了,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和他一模一样。
祁蘅忽然低笑出声音笑声里带着几分自嘲:“是啊那你就当,是朕离不开你。”
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擦过她眼角的湿意,“就像现在一样。”
桑余不愿他碰自己,偏过了脸,又听见祁蘅轻声道:“三日后,朕会亲自送沈康出城。”
桑余闭上眼,祈祷他不是在骗自己。
他解下大氅裹住她单薄的身子,“只要你好好活着,好好留在朕的身边,朕什么都答应你。”
祁蘅眼底,像一片片晦暗的海。
桑余不知怎么回事,又想起多年前那个雪夜,少年祁蘅也是这样看着她,说:“阿余,等我当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