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宴上,季远安灌了他几杯酒,这会儿有些醉了,他冲桑余笑了笑,眼尾泛红,“阿星,我打扰你休息了么?”
桑余察觉到他身上的酒气,忙将人让进屋,斟了盏醒酒茶递过去。
“季远安知晓你不会喝酒还让你喝,下次见他,不让凤凤理他了”
李识衍听见耳边都是桑余忽远忽近的声音,晕乎乎的,便握住她执杯的手,掌心滚烫:“阿星”
他喉结滚动,醉眼却格外清明,“我有件要紧事,想同你说。”
桑余第一次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怎么瞧着像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你说吧。”
李识衍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三指并拢指天:“我发誓,绝无可能!”
桑余被他这郑重其事的模样逗乐了,指尖在他掌心轻轻一挠:“我自然信你。快说正事。”
烛火噼啪爆了个灯花。
李识衍深吸一口气:“五年前,我在大元遍寻你不着,便想着去南疆碰碰运气。途中遇到支异族商队,因语言不通,只得与他们队中一个会说汉语的少年同行。”
说到这里,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今日才知那少年原是南疆五公主乔装的。”
桑余微微睁大了眼睛:“就是今日来摘星楼的那位南疆公主?”
李识衍沉重地点头,指节不自觉地收紧:“当时她扮作少年模样,我确实未曾察觉,与她走的近了些但我发誓,我真以为她是男子,没有半分越矩!”
“这样啊,不过是旧日相识罢了。”桑余笑了笑,指尖轻轻抚平他紧蹙的眉头,“你何必这般紧张?”
烛光下,李识衍的眸子格外幽深:“她心思不纯,我怕她会在你面前胡言乱语,平白惹你烦心,让你对我生了嫌隙。”
桑余反手与他十指相扣,声音温柔却坚定:“我岂会因旁人三言两语就疑你?”
李识衍看着她乖巧发亮的眼睛,心底长舒一口气,用力环住桑余的腰,伏在她怀里。
温热的呼吸透过衣料传来,带着几分疲惫的依赖。
这些日子压在他心头的事实在太多——祁蘅病重,皇储之争一触即发;南疆使团来意不明,虎视眈眈,那位公主又不知会闹出什么风波;而最让他不安的是,若桑余知晓祁蘅命不久矣
她会不会心软?
“阿星,我绝不会和你分开,你也不要和我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