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他使劲晃了几次脑袋,女儿倒在血泊中的场景依然挥洒不去。
他缓缓推开主卧的门,雨夜清新的空气卷着凉风扑面而来,他顺着长廊一步一步走到儿女的卧房前。
往日这个时辰,启焕房里的灯还未熄。
有一日映淳半夜肚子饿了,自己跑到膳房用当日剩的蔬菜一锅烩了一道军中最常吃的汤饼。
做完她自己吃还不算,还迫着夜读的启焕跟她一块吃。
汤饼卖相惨不忍睹,启焕抵死不从,姐弟俩的笑闹声把他和我都吵醒来看热闹。
结果就是映淳给每个人都盛了一碗她自创的汤饼,不吃完不许睡觉。
我的她可以帮着吃,他和启焕的必须自己解决。
父子俩分别端着一碗猪食一样的面糊糊,愁眉苦脸地面面相觑,只有互相同情的份儿。
“儿啊,这什么人间疾苦。”
他当时随口的一句抱怨惹得全家哄堂大笑,大半夜里惊醒了院子里熟睡的鸟儿们在树上啾啾地叫。
一家人聚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哪里会有什么人间疾苦,那分明是人间幸福啊。
原来幸福的时光那样短暂,原来来日方长并不长。
他的心像被掏空了。
亵衣单薄,冷风一打就透。
他却感觉不到身上的寒冷。
身上再冷,也比不上如堕冰窟的心那样寒彻骨髓。
“都是爹爹的错。”
他的手颤抖着抚上窗棂。
“是爹爹没用,没能保护好你们”
眼泪顺着面庞缓缓流下,泪水也是冰冷的。
下一瞬他被从背后抱住。
我轻轻地搂住他的腰。
他的小妻子总是热得像个小暖炉,愿意无条件的把所有的热量都传递给他,暖他的身子,暖他的心。
他转过身回抱住我。
“承煦,我刚才做了个美梦。”
多年夫妻间的默契,我懂他的脆弱,并知道如何去保护和修补。
“梦见什么了?”他的话音中还带着一丝哽咽,唇角却微微弯起一个弧度来。
“我梦见,焕儿刚会走路的时候,一定要有人牵着,”我边徐徐地讲着,边挽着他的手臂往卧房走去。
“要不然就站在原地一步也不敢动。”萧承煦微笑着接上。
“那时候是淳儿最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