碌一事无成,连保护所爱之人的能力都没有。
如今,只剩他,满身病痛而又穷困潦倒的他,和茗玉相依为命在这狭**兀的村舍之中了。
他泯灭了自己一生所有的成就,失去了所有的所爱之人,到头来,就为了换取和茗玉的双宿双飞?
“那些雄心与抱负,终究无法与你相提并论。”
这句话真的是他说出来的吗?
他是这样一个流连情爱,胸无大志之人?
他忽然觉得胸口憋闷的要命。
这就是他萧承煦的一生?糟糕透顶,荒唐至极。
头痛欲裂,他将手指插入发缝,将面颊深深地埋在掌心里。
可不知是自己不愿相信还是怎么样,他总觉得茗玉的讲述中,有什么细节被她故意略去了。
少了一个人。
少了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
“你说。”茗玉见他蹙起的眉间忽然满是疑惑,不禁心虚又惶惑地将双手从他肩上拿开,直起身子来了。
“萧启翰对我早有杀心,为何不趁萧启荣即位之时就直接取了我的性命?”
“我落罪入狱之时,你身为罪臣之妻,是怎么避开耳目入宫见到元贞太后的?”
“新皇那样猜忌我,严海的尸身是谁说情收回来的?”
“我们如此穷困潦倒,为我治病的太医是谁请来的?”
“放在前厅罐子里的安神香分明是今年新制的,又是谁送过来的?”
他心里有两个备选答案。
一个是肃王妃凌蓁儿,另一个则是——
他站起身,与茗玉相对而立。
茗玉下意识撮弄着衣带,眼神飘忽躲闪。
她在踌躇,在回避。
而这些动作神情,恰好坐实了萧承煦的猜想。
是他想的另一个人。
“是星儿长公主,对吗?”
他的声音并不算宏亮,茗玉却像被捅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双眸狠狠地震动了一下。
这是个肯定的回答。
“我狠心休弃了她,让她成了一个颜面尽失的下堂妻。”他现在无比想要听到答案:“可她为什么还愿意处处帮我?”
回答他的是茗玉久久的沉默。
她很爱我,很在乎我,是不是?
“是因为她对我还有感情吗?”他还是选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