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祸已成,现在打他骂他还有什么用呢?
她费劲毕生的心血,步步为营地为他谋划,只为了让自己儿子坐稳这个帝位怎么会,怎么竟会酿成今天的这个局面!
空酒杯滚落到墙角,启元静静地站在母后面前,他心里不是没有怕,没有悔,可他并不觉得自己这一步错的离谱。
他可是大晟国的帝王,这天下都是他的!
难道不是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吗?从小到大,大皇兄,启荣,身边伺候的宫人们都是这么告诉他的。
做皇帝太难了,何况做一个好皇帝,做一位千古明君呢?
他只想和若萱相伴相守,平平淡淡的了此一生,他别无他求!
是谁从源头上毁了这一切?是刚刚死在他面前的司徒珍吗?
不。
他抬起头来与被他气得浑身发抖的贺兰茗玉对峙。
“朕糊涂?”他凄然惨笑一声:“母后怎么早没看清您的儿子糊涂荒唐至极,根本不适合做这大晟的皇帝呢?!当年是谁,强迫着朕坐到这个帝位上,骗朕说这是朕的命运!”
“做皇帝是朕的命运,娶司徒珍也是朕的命运!您何曾问过朕真正要的是什么?朕也是个人啊!不是任人摆布的傀儡!”
原来是他从小相依为命的母后,将她的野心与志向强加在他身上的母后,亲手毁了他的人生。
“这样任母后摆布的日子,朕过够了。”启元咬着牙一字一顿,狠狠瞪着如今在他眼里完全是敌人的母亲:“从今往后,朕再也不要母后为朕做任何决定。”
“朕在此立誓,自今日起,朕与贤贞太后——”
“不赴黄泉,不复相见。”
铃儿不知道是怎么趁乱从凤寰殿门前逃了出来。
皇后死了,凤寰宫上下的所有人,全都死了。
她一旦被人发现,也只能是死路一条。
摆在她面前的只剩一条路——冒死逃出宫去,逃回西齐向王上报告。
恐惧使她的神经极度敏感,她像只易受惊的兔子,躲躲藏藏地终于挨到了宫门前。
皇家侍卫们手握着锋利的长枪,严阵以待地立在门前。
而她没有出宫的令牌。
宽敞的宫门前是那样惹眼,随时随刻她都会被人认出来,然后顷刻间倒在血泊之中。
她的心怦怦地越跳越快,将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