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了爹,家里日子更是一日日好起来。
她是在爹娘姐姐们宠爱下长大的。
甚至十三四岁,自己孤身离家奔赴西北,她有不舍,但是没有多难过。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明白什么是无可挽回的心痛。
战场上见惯了生死,但是有一股劲撑着——寸土必争,失去的,我会再夺回来。
可是面对故去的生母,回想她凄苦的一生,三丫心里的难受,铺天盖地。
不仅仅是因为血缘关系。
更是因为,人这一生,怎么能苦成这样。
“我宁愿她没那么好”三丫的声音破碎,带着压抑的哽咽,“我宁愿她闹一闹,跟我要些东西,要金银,要宅子哪怕只是要几件新衣裳过几天真正的好日子那样,我心里或许还好受些”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那冰冷的棺椁,眼中充满了痛苦和不解:“为什么为什么这辈子要让她这么苦?为什么一点甜都尝不到?”
刘俭喉头发紧,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覆上她冰凉的手背。
他的手心温热而干燥。
“姐姐,”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因为她是你的母亲。她看着你,就像看着从自己灰烬里开出的最美的花。”
“你活得好,活得堂堂正正,活得顶天立地,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最大的甜。她的苦没有白受,她的委屈没有白吞,她用自己的方式,把你送到了最好的地方。”
虽然陆弃娘当时日子也苦,但是她手里有张鹤遥的抚恤银子,还那么能干,心疼孩子。
那是荷花有限能力范围内,能替三丫找到的最好的出路了。
“她是笑着走的。”他想起荷花看向三丫时,浑浊眼中的光芒。
三丫的泪水流得更凶,但刘俭的话像微弱的光,穿透了浓重的悲伤。
过了好一会儿,汹涌的泪水才渐渐平息,只剩下无声的抽噎。
她用袖子胡乱擦了擦脸,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只是多了几分苍凉。
她望向皇宫的方向,轻声道:“刘俭,我想去见皇后娘娘。”
刘俭的心猛地一跳,瞬时有些慌乱。
这不行啊。
他母后本来就对他和姐姐在一起这件事,严防死守。
见到姐姐,保不齐会说什么敲打的话。
姐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