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从容生风,虽无过多亲昵举动,但那彼此间流转的默契与温情,却让人舍不得挪开视线。
台下的年轻女子们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时竟无人说话,眼中满是复杂难言的触动甚至羡慕。
良久,才有人轻声叹道:“若能得遇这般良人,谁能不信世间确有情深意重?我也愿意相信的。”
又一人接口,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恍然:“是啊这样的相公,如何能离?怎舍得让与旁人?”
人群中的低语,渐渐汇成共识。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倘若世上男子,都能像武威侯一般,于外能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封狼居胥;于内却愿收敛锋芒,温润谦和,甘做妻子背后的倚仗与基石
那世间女子,还有什么苦可言?又何须对立?
张鹤遥则远远看着一家三口的背影,似乎轻叹了一口气,随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陆弃娘回家吃了两碗面。
说话也是个力气活,耗体力呢。
萧晏没吃多少,但是晚上干活格外卖力。
陆弃娘事后腰疼,吸取教训,总结经验就是,男人实在夸不得。
和孩子似的,夸他好,他更爱卖弄了。
就是感觉被他骗了,三十多岁的男人,都还行。
可能四十岁就不行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里,陆弃娘推动的女子运动的风,已经吹到了偏远的乡村。
变化谈不上翻天覆地,但是却真切的发生在很多细微之处。
越来越多的女子,得以走出家门,或是进入新设的乡镇女学识得几个字,或是凭借手艺在集市谋得一份生计。
更有不少孀居、和离的女子,依照新政,较为顺利地分得了赖以维生的田产,立了女户,官府的刁难阻挠较之以往已大为减少。
女子们的腰杆,似乎在不经意间,挺直了些许。
陆弃娘欣喜地看着这点滴的变化。
她并不着急。
她还年轻,以后还有几十年的时间继续去推动,让事情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虽然每天都忙忙碌碌,但是她忙起来也更有劲了。
这日,陆弃娘难得偷得半日闲,留在侯府中,专心陪着外孙女阿瓷。
时值寒冬,窗外朔风凛冽,屋内却暖意融融,炭盆里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