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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坐拥九州、天下海晏河清,我大郑如日中天,眼看着就要比肩汉、唐,却何故叹息?”
下方最前的应开疆也拍着扶手豪迈的喊道:“陛下有甚烦心事,尽管告知我等,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开眼的敢惹陛下忧心,看我不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王臣鹤也拱手说道:“所谓君忧臣辱、君辱臣死。陛下忧虑,是我等无能所致,还请陛下言明,臣愿为陛下再持符节,征讨不臣。”
文训一脸为难的看了一眼段卓义,又看向下方齐齐盯着自己的八位功高盖世、坐拥一方、个个手握数万乃至十几万兵马的队友,他们的头上亮着红色血条。
“诸卿勿忧,朕只是突然想起了自旧唐至先周以来,地方藩镇、节度使不断起兵作乱,致使天下民不聊生、江山几度易主的旧事,觉得感慨罢了”
?
段卓义面色一僵,底下的八人也纷纷愣住了。
地方藩镇?
节度使?
大郑王朝所有的藩王和仅存的节度使,还有统辖地方兵马的顶级将领,除了西域的李卿之外,不都
不都在这里了吗?
文若目光低垂,看向地面上反射烛光的明亮砖石,左手扶着扶手,右手肘在扶手上,大拇指和食指无声磨搓,一言不发。
凌晨仰起脸看向头顶天花板上的房梁画柱交接处,惊叹榫卯工艺的神奇,思考着如何藏在这上面,做一个梁上君子。
“呃哎哎!”
段卓义扶着桌子和榻沿颤巍巍的下到地上,缓缓跪了下来,文训脸色微变,连忙问道:“爱卿,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
可他的身体却没有一点要上前搀扶的意思。
其他几人如何还能不明白,纷纷从座位上起身,齐齐跪在了地面上,双手平铺在身前,以头伏地,心中惊疑不定。
段卓义奏道:“老臣早已发下誓愿,愿为陛下永镇西南藩篱、世代遥尊朝廷,与国同休,决计不敢有僭越之心、不臣之意!”
其他人也纷纷说道:“臣等此生忠于陛下、绝无二心,天地在上、神明共鉴!”
文训起身下了龙榻,来到段卓义身前,弯腰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拉的直起身子,但段老王爷还是保持着跪拜的姿势,根本不敢起来。
起不了一点。
文训见拉他不动,又扭头看向其他八人,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卿等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