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十分清楚,或许以整个大唐的财力和物力,也只能支撑出这样一名符学大宗师,这种人平日里和那些潜心做学问的大学士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区别,然而当这样的人出现在战场上,他便是一个活动的武库,一个活动的道符仓库。
“梁仁东,被你称为老师,恐是我一生之耻。”
这名老人在距离太子数十步之处停下脚步,他先行说了这一句,然后看着太子,声音微冷的说道,“你虽已被废,毕竟是皇帝的儿子,皇帝未曾下令杀你之前,我也不想擅自杀了你。我知道你身上有件诡异的神通物,但按我所知,除非近身,否则在此距离之下,我动手不受影响。”
太子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但他知道郑渊舒所说的是事实,他并不觉得凭着自己的修为和一件神通物,便能够击败这名身上不知道带着多少强大道符的大宗师。
“你还能战斗多久?”
窦临真和安知鹿后方的一片阴影里,响起卢白蜡的声音。
那团如黑色淤泥和黑油混合的粘稠物的诡异事物,此时就像是一个只有身躯和四肢,却没有头颅的黑色怪物,悬浮在他的头顶。
他的身体,便处在这团东西的阴影里。
他戏谑的看着窦临真,接着说道,“安安静静的在长安,衣食无忧的养老,不好么?非得跑到这种地方,跟着这种人来找死?”
就在他说话之间,他身侧不远处,王槐走了出来,那柄紫色的小剑就像是活物一样,静静的悬浮在他的身前。
窦临真眉梢微挑,但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安知鹿却已经看着卢白蜡狞笑了起来,“你又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你身边这个玩剑的,你早和那韦氏的八品一样,是个死人了。”
卢白蜡想要说话,突然背部寒毛竖起,他骇然的往后方望去,却发现后方什么都没有,似乎只是有一股阴冷的微风掠过。
安知鹿咧嘴笑了起来,他不再理会卢白蜡,看向王槐,道,“你是?”
王槐平静道,“王槐。”
安知鹿道,“你的剑很快。”
王槐没有应声。
安知鹿又道,“为何还不出手?”
王槐道,“要出手之前,我必先确保没有后顾之忧。”
安知鹿笑了起来,“生怕我藏匿了傀儡法尸偷袭你,那你现在确定好了没有?”
王槐此时已经确定附近并无傀儡法尸的存在,然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