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传统就不必了。”
易浮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将念珠放在桌上,摆了摆手,“你去吧,这孩子你交给我就好,我会好好照顾他。”
“好,麻烦您了易院长。”
词宋对易浮生拱手作揖,而后看向嬴扶苏,“你在书院,要听易院长的话,易院长是个顶好的院长,遇到什么难题,尽管去问他便是。”
“我会的。”
嬴扶苏对词宋拱手行礼,词宋点了点头,身影随即化作流光,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嬴扶苏望着流光逝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青玉佩,眼底还凝着未散的怅然。掌心的四方宝印似有感应,泛着的乳白微光轻轻蹭过玉佩,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
在词宋离去后,易浮生对着虚空低吟一句:“沈默,来院长阁一趟。”
声音不高,却穿透阁楼的木窗,转瞬便散入书院深处。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阁楼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伴着书页翻动的细碎声响。
一名身着青衣的青年推门而入,青衣领口绣着细巧的墨竹纹,发间别着一支素银簪,手中捧着卷未读完的论语,书页间还夹着片干枯的玉兰花瓣。他衣袂上沾着几片金黄的银杏叶,还带着书斋特有的松烟墨香,显然是刚从典籍库匆匆赶来。
“弟子沈默,见过老师。”
青衣青年对着易浮生躬身行礼,腰弯得规整,语气恭敬如松。
目光扫过一旁的嬴扶苏时,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院长阁向来只接待先生与亲传弟子,这位少年面生得很,周身气息却沉稳得不像寻常学子,显然身份特殊。
易浮生抬手示意他起身,指尖捻着念珠,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语气平和却带着院长的郑重:“沈默,这位是苏傅应,从今日起便是你的同门师弟。他初入书院,对藏书阁、演武场的位置,还有书院‘晨读暮省、不违礼矩’的规矩都不熟悉,你先带他四处走走,把该说的嘱咐清楚,莫要让他失了书院的体面。”
嬴扶苏闻言,立刻收敛心神,双手微拢,对着沈默拱手时,掌心的四方宝印悄悄敛去微光,免得暴露异样:“苏傅应,见过沈默师兄。往后在书院修习,还望师兄多多指点,若有做得不当之处,也请师兄直言。”
沈默眼底的疑惑渐渐化开,换上温和的笑意,拱手回礼时动作舒展,透着文道弟子的清雅气度:“师弟不必多礼,同门之间本就该相互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