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疑惑。
张文隆轻轻叹了口气,目光沉了沉,眉宇间添了几分凝重:“老夫来这里,是为了和你们一同前去西楚,我知你们此行是为了去兵圣阁讨回公道,但西楚朝堂上的事,总要有人应付。”
他目光扫过石月,商函,语气沉了沉:“你们只知兵圣阁实力强盛,却未必清楚西楚朝堂的弯弯绕,西楚朝堂与兵家早是盘根错节的关系,吴烈的亲侄在朝中任御史中丞,连西楚世子都得卖他三分面子。”
“你们带着‘查兵家插手国战’的名头去,吴烈定会唆使朝臣发难,说你们‘越境滋事’,若没人在朝堂上帮你们周旋,怕是连兵圣阁的山门都难进。”
词宋闻言心头一凛,他此前只想着如何应对兵圣阁的文道修士,倒真忽略了西楚朝堂的阻力。
张文隆曾在大梁兵部任职多年,又与西楚老臣有旧交,若有他同行,确实能省不少麻烦。
他刚要开口应下,目光却落在张文隆脸上,忽然顿住:“先生您怎么似是老了许多?”
先前在大周王城相见时,张文隆虽也须发皆白,却脊背挺直,眼神清亮,可如今再看,鬓边白发又密了大半,连原本开阔的眉宇都笼着层倦意,挺直的脊背竟微微佝偻,眼角的沟壑深得能夹住碎光,连说话时的气息都比从前弱了些。
张文隆闻言,倒是笑了,抬手摸了摸鬓角白发,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嘲,又藏着丝遗憾:“还能怎么?突破半圣失败,被大道反噬了呗。”
他摊开掌心,只见掌心纹路里还留着淡淡的浅金色痕迹,那是道果崩裂时留下的印记,“三个月前,老夫总算凝聚出半圣道果,本以为能再进一步,没成想突破那日,丹田突然绞痛,你也知道,老夫当年在天关对抗异族时,胸口挨过异族的骨矛,后腰被混沌之气燎过,大小暗伤攒了一肚子,偏偏在道果要融入丹田时,旧伤全翻涌了上来。”
“道果在掌心崩裂的瞬间,大道反噬的力道差点震碎心脉,若不是南楚的老友及时施救,老夫怕是早就埋在异乡了。”
张文隆语气轻淡,像是在说别人的事,可眼底掠过的那抹怅然,还是藏不住,“虽捡回条命,却也亏了气血,瞧着就老了二十岁不止。”
词宋听得心头一紧,刚要开口安慰,却见张文隆摆了摆手,脸上已恢复了平和:“不过老夫也释然了——文道修行本就讲究个‘顺其自然’,强求不得。”
可词宋望着老人鬓边被晨风拂得簌簌颤的白发,看着他每说两句话便不